“妈,你这样子……我真不懂,是你我爸爸威胁了你还是楼下那个人渣秦修威胁你了,你为什么不说?我……”冷希知道自己不够强大,甚至没有将自己目前带出来的力量,可哪怕现在借助那个不十分可靠的江城也绝对可以带走眼前这个土生变故的母亲离开。
“妈妈,我带你走,我有能力养你照顾你,我爸爸跟秦修不用在意。好不好?你难道非要看着自己的母亲也离开你你也叔哦吹自己的苦吗?妈……我是你女儿,生病的那个也是你母亲啊!”
冷希走过去,半蹲在地上,仰头看着已经垂垂老矣的母亲。
她才五十岁,搁在保养好的普通家庭也是个美丽的女人,不说永葆青春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的面孔。
冷希心痛,心慌,却又无能为力。
“妈妈,我上次带你出去明明很好,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是因为我爸爸说了什么吗?我们这就走,好不好?姥姥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冷夫人那不被动容的脸上只又微微颤抖金咬住的嘴唇。
冷漠的背后是何等的不甘心,可都在看到门口那个人的时候瞬间消失。
冷国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许是一直都在。
秦修跟冷国安并排而立,站在门口,像极了正提着刀子要割人头的黑白无常。
冷希回头冷冷扫一眼,再回头看自己母亲,早回复了之前的冷漠,似乎刚才她不小心捕捉到的不一样表情只是自己的错觉。
“爸爸,我要带我妈妈去医院看我姥姥,车子跟司机都在外面等着了。”
冷希既然来了就不想无功而返,哪怕这里真的是地狱,那两个那人是地狱修罗,她也不会退缩半分。
冷国安倒是没什么表情,只哼道,“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既然都在家,就一起吃个饭吧!”
吃饭,这个吃饭,冷国安是摆明了不想叫冷希带走母亲,甚至还想叫她也留下来。
冷希几乎要崩溃了,面对这样的父亲跟这个压抑的人要疯癫的家庭,她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留下来,可要走,也要带着母亲一起走。
冷希站起来,冷冷的回道,“我怕有人下毒,吃了没命消化。饭就不吃了,我带我母亲先走,吃饭下次吧,我会带着江城一起来。”
突然提到江城是冷希自己也没想到的,对这样的回答她的确与哦了几分惊诧,可也仅此而已。
她拽了母亲的手,陡然,放在膝盖上的手抬起来攥成了拳头,直接伸出去握住了面前放着的木鱼。
这错开的动作看似不经意,却十足的故意躲闪。
冷希愣了,失落的低头看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木头一样的母亲的脸。
心口被人狠狠戳了一下,痛,浑身都在痛。
“妈!”
多么绝望的一声呼唤,已经用了冷希最后的力气。
每次回来,都叫她扒一层皮的痛苦。
尤其母亲对她的表现。
“妈妈,你信佛,是向善,可你看看你做的事情,你自己的母亲都不管了吗?”
冷夫人抬起来的手僵在半空,却只片刻,叮的一下,落了下去。
敲打的嗡鸣,震颤的余音,在安静而又压抑的房间里面回荡了许久。
冷希终于绷不住暴打,手臂那么轻轻一扫,木鱼落地,“咚!”的一下。
冷夫人平静的脸上像是严重干旱皲裂的地表,扭曲的表情森然可怖。冷夫人豁然起来,早已经颤抖不易的手,像极了要拍向冷希脸上的巴掌。
动作不快,却有一丝冷风刮过了冷希的脸颊。
冷希站着没动,死死盯着她的双眼。
那发红的泪眼,红内早已经蓄满了怒气。
她等着母亲拍出来的巴掌落在自己的脸上,可只盯着那只悬空的手上,久久都没见有别的动作。
脚步声急匆匆的冲过来,充当好人的秦修拽开冷希,看看冷夫人看看冷希,那舒展的眉头下竟然一种毫不掩饰的快意。
冷希撇他一眼,挣脱秦修的手,又重新走到母亲跟前,大声质问,“到底你要伤害你身边所有的人多久,还不够吗?我我不恨你,可你这三年来的苦楚为什么不跟我说,今天我就站在这里,刽子手们也都在,你大可说出来,我会带你走,你别在执迷不悟了。婚我已经离了,你还在忌惮什么?我以为你是为了我好,现在看来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你自己,我这个女人你不认了,那个生你养你的母亲也不要了吗?信佛?简直可笑!”
冷希的话剑锋刺骨,可她不能不说,不得不说。
这里面就算有万千种无奈,都不是一个母亲能做出这般冷血的原因。
“妈妈,我最后问你一遍,跟不跟我走?”
秦修呵呵笑出声来,立刻插话,“冷希,别那么不懂事,妈妈最近身体真不好,出去了就会感染病毒感冒,这才好没几天,你不信去问妈妈的私人医生。再说了,这是你的家啊,也是妈妈的家啊,随时都可以来,实在不行的话等姥姥身体好了再过来了,我也常回家看看,你不回来不要紧,不是还有我吗?”
冷希忍无可忍,家里的事情哪里轮到一个外来的人渣插手。
甩手,啪!
巨响。
振奋的冷希浑身都无比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