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瞎了也不是没有好处,可以谁都不看,尤其是在她身边晃悠的男人。她就这么晃悠悠的过去,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
一句话都不想说,每天都是吃饭睡觉,然后脑子昏昏沉沉。
他每天除了在家工作之外就是陪她,哪怕他说十句话她都不会答应一声,但他依旧一如当初。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迟御不在家。左盼和佣人一起下楼去散散步,这些事是以前迟御做的,现在换了人。
阳光很薄,这个天气刚刚好,不冷不热。已经到了中秋,小区里总是有孩童的欢声笑语,行走之人什么语言都有。
走着走着就听到了水声,还有一股股的花香,她停下来。
“您在这儿别动,我去买瓶水。”
左盼点头,佣人离去。
清风徐来,吹起了她的黑发,整张漂亮的脸蛋都在外面。她的敏锐力还是不错的,哪怕是看不见,也感觉到了来自左侧的注视,那似笑非笑的。
“先生,好久不见。”她开口。
男人过来,“你认识我?”
“当然,你救了我,abel。”左盼也用着流利的英语,眼睛看不见,嗅觉就非常灵敏,闻香识人。
“最近身体怎么样?”他的手指她的眼前晃了晃,左盼没有一点反应,看来还是瞎的。
“挺好。”左盼淡淡一笑。
“我也住在这个小区,有需要可以找我,我是一名心理医生。”
“好。”就这样浅浅的交流。
abel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有事儿,放下电话后,依然没有走。
左盼抚发,“有事儿就去忙。”
“不,什么事情都不如不期而遇的好,这么美的风景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左盼笑而不语,第一次被陌生人夸她露出了一丁点的笑容。
这一笑,就如同微风拂过湖面的清爽旖旎,让人怎么移开视线。男人盯着有片刻的失神,而这一笑也让刚刚进小
好久以来那是他第一次在她的脸庞看到笑,尽管很浅,却也够了。他没有走进,远远的看着,看她立在湖边,单薄的身躯,遗世而独立的倾城。
“真美。”男人道,“多笑笑。”
左盼敛下笑容来,“谢谢。”以前有个人也这么对她说过,说她的笑容真好看。她也确实经常笑,无论遇到什么,现在却越来越做不到了。
“若是想要找我聊聊随时欢迎。”
“好。”
这时佣人过来了,给了左盼一瓶温热的饮料,递给她。可能是疏忽了没有给拧开。于是男人适时的开口,“我来开?”
左盼正准备拧呢,听罢,把饮料递给他。说时迟那时快,就在abel要接的时候,一只大手一下子横了过来,接过瓶子。
“又见面了。”迟御落落大方,拧开,凑到左盼的面前,喂她。
左盼没有张口,只是把唇给打湿了。她不着痕迹的从迟御的身边离开,“abel,我先走了,拜。”
“好的,拜拜。”
佣人护送左盼上楼。迟御眸色暗暗,自己喝了一口饮料,两个男人站在一起,一个西方面孔,一个东方男人,各有千秋。
“谢谢你那天救了她,我是迟御,她的……男朋友。”迟御中间停顿了下,俊美的脸庞,温润如玉,往日的那种锋芒和凌厉退去了很多。
如今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
“你好。”abel上次在医院和他见过面,彼此都是客气又疏离,“你女朋友很漂亮,少见的漂亮。”
“谢谢,我也这么认为。”
abel拿出一张名片来,“你的女朋友似乎需要一名心理医生,若有需要欢迎随时来找我。”
迟御把名片接过来,看了眼地址和名称,目露意外之神色,随后道,“迟之谦你认识吧?”
“当然,我们是同窗,我在中国最好的朋友,怎么,你们……”
“哦,不认识,若有需要我会找你。”
“欢迎。”
这男人有一头金黄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标准的西方面孔,浓眉大眼,有贵族的绅士气度。
迟御曾经在迟之谦那里听过这个人名,和他的关系还非常的不一般呢……
……
他怀念左盼的笑容,很想。回到家,左盼坐在阳台上,晒着薄薄的暖阳,闭着眼睛。脸上的毛细血管都看的清楚,睫毛浓而密,风情又冷眼。
他拿一把椅子坐在她的身侧,把她的手拿过来,在手心里揉捏着,很久也没有说话。
她也没有讲。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小时,两人全程都是零交流,那一种无声的交谈仿佛带着惆怅缠绵的哀戚,在两人之间蔓延着。
她的沉静哀愁,他的温柔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