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于自我修复bug的功能。
思绪彻底回笼,远在咖啡厅内调试着烤箱温度的店长动作一顿。他将几粒新鲜蓝莓洒在新出炉的裸蛋糕表层,配合着几颗对半切的草莓,完成这块简易却格外诱人的蛋糕,同时认真思考着恋人玩闹般的提议。
自己的本体账号已经抵达俄罗斯,在战斧傀儡早已安排好的秘密基地里组装新电脑,除此之外,一时半会没别的事。
养头熊,似乎也可以?
费奥多尔默默打开聊天窗口。
【与人形自走绷带精私聊中】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其实可以尝试一下,我一会用本体出门找找,杀不死的话当宠物养也不是不行
人形自走绷带精:嗯??嗯嗯嗯???
人形自走绷带精:费佳你别,真的别,玩梗而已不要较真
意识到对方对待此事的态度之认真,津岛修治有些炸毛,急急忙忙制止这个话题。
养宠物什么的,还是饶了他吧。
人形自走绷带精:小老虎那边也可以开始了,有涩泽美人的消息了吗?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就在近期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也是时候让米哈伊尔过一下明面了
私聊界面关闭,对完剧本,并且成功阻止了死屋之鼠大本营里养熊的津岛修治一个骨碌爬起身。
他知晓屋内监控位于何处,假装不经意间扭到照不见脸的角度,轻声叹了口气,再次抬起头来时已是一脸漠然的神色。少年将吊针猛地拔下,并不理会还在不断渗血的针孔,脚步虚浮地晃悠到走廊上。
金发幼女和本日忘刮胡子的地下医生,同时转身盯着他。
津岛修治拿着不知何时从森鸥外口袋中顺出来的手机,一脸虚弱之色倚在门框上,当着正主的面拨通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莫西莫西,这里是这里是什么地方?森先生你知道吗?他颇为困惑地眨眨眼,这边的地址是什么?不知道的话外卖可是到不了的。
两人就称呼问题极其虚伪地争执过一阵,无论如何,这个自称夜神月,真实姓名依旧存疑的少年死活不肯称呼他为森医生,一口一个大叔的叫。
最终称呼定为森先生。
是什么时候森鸥外有些讶异地掏了掏口袋,并不太在意他叫外卖的行为,重点在于,自己完全没发觉手机是什么时候被这孩子拿走的。
津岛修治眯着眼,嘛,总之就是贫民区一类的地方,是个无良黑诊所大概吧?能送到吗?
电话那头的接线人员似乎被他找茬的行为逼到极限,强忍着不断抽动的嘴角,秉着职业精神,回答他这没事找事的问题。
少年这种含糊不清地的报地址行为,无异于打火警时消防员询问你家在哪,得到的回答却是我家在一棵树旁这种没卵用的信息。
连森鸥外都能隐约听到电话对面语气僵硬的回绝声。
欸送不到啊,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津岛修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紧贴着门框缓缓滑落。不待求助的目光落在森先生身上,他睫毛微微煽动,原本低落的语气瞬间拔高几度,啊?店长知道,那太好了,让店长当配送员送嘛~
电话对面的人换了一位,声音好似职业配音员那般轻柔,明显比先前的店员更合这孩子心意。少年一片死寂的眼眸难得溅起一丝涟漪,星星点点光亮在瞳孔深处不断闪烁,我要加了洗涤剂的六寸裸蛋糕,中间的夹层用剃须膏替代吧,反正都是白的长差不多,能做吗?
森鸥外:
一般店家都不会做这种要人命的玩意。
然而少年的反应却出乎他意料。
轻微的刺痛感传来,津岛修治像是终于注意到还在不断淌血的手背。他索性将手机夹在肩膀与耳朵之间,用缠绕在另一只胳膊上的绷带充当棉团,努力将这些快要干涸的血迹拭去,同时嘴里不忘念叨着:能做?那太好了!嗯嗯,就这样说定了。
姓名?我是月山习,不过到时候付账的不是我,是一个叫森林太郎的大叔。
对少年所给姓名依旧存疑的地下医生挑了挑眉,如无意外,夜神月也不是他的真实姓名。
男孩将电话挂断,迎上对方毫不掩饰探究的目光,一脸严肃地说:吃完这份蛋糕我就要去尝试新的自杀方法,森先生不要拦着我。
没有任何想解释的意思。
洗胃可是很难受的。森鸥外耸耸肩,好意提醒着。
津岛修治哼着不成调的曲子,随手将手机放回一旁的药品柜上,对于告诫的话语充耳不闻。
从最那颗伪装成糖果形的异能兵器,被前去与织田作之助会面的津岛修治留下的那刻开始,某个庞大的计划便已成型。无论是小菅银吉遭到的暗杀,还是横滨贫民窟发生的剧烈爆炸,这世间的一举一动都由两位管理员亲手把控。
那份由米哈伊尔店主亲自配送的蛋糕,永远不会送达。
毕竟,一切跟计划相同。
第44章 顺便
温婉轻柔的纯音乐于这间颇具情调的咖啡厅中流淌,挂于墙壁高处的观赏性花朵散发着馥郁清香,与稍带苦涩的咖啡气息交织糅杂,竟有种别样的和谐。
身型修长,戴有面具的青年嘴角含笑,他轻点着头,温柔附和着电话另一头传来蛮不讲理的要求声。暗黄色顶灯的光亮洒落在他柔顺发梢间,晕染开一抹色泽朦胧的光晕。黯淡到难以察觉的影子拉长,映射在吧台背后的置物架上,与稀疏叶片阴影融为一体。
费奥多尔放下听筒,倚在挂满装饰相框的墙壁旁,语气似是无奈地安抚着被津岛修治气到语无伦次的员工。
毕竟能经得起他折腾还不抓狂的人不多。
年轻的店员一口闷下整杯凉水,勉强将心头升起的无名怒火压下,他摊开手,紧皱眉头注视着自家老板,店长,这明显是故意找事,没必要理会吧?
费奥多尔将一位尽职尽责的店主扮演的十分完美,仿佛没有生气这种情绪,整个人早就被温柔浸润透彻,极为好脾气地答道:对待任何一位顾客都要尽心尽力。
他捏住一柄银色小甜品叉,将制作蛋糕没能用完的黄桃挑起一块,塞入嘴中用吃的方法处理掉。之后将这块并不大的蛋糕打包好,刻意挑选一条主色调为白色的丝带系紧外盒。
正好,那位客人要的是裸蛋糕,我把原本烤给自己当晚餐的这块给他送去,不用麻烦你们新做了。
至于剃须膏,洗涤剂之类的东西是不可能放的。
那名店员依旧不赞同费奥多尔的行为,劝阻道:可是,贫民区的话很危险,说不定还会碰到黑帮枪战,被波及到可就麻烦了。
他是自波洛咖啡厅开店起就在此工作的老员工了,跟米哈伊尔共事多年,十分清楚他是怎样性格的人。能在梅勒斯这棵参天大树的荫蔽下开店,使得他们在横滨的生活免遭各类非法组织的打扰,但这不代表着单独出去时能得到什么优待。
毕竟枪弹不长眼,离开安全区,亲自前往各类组织火拼常发地段的话,很难说会不会被卷入交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