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泽川觉得自己像是走了很久很久的路想要回家,但好不容易抵达终点时,发现屋子一砖一瓦都已不剩,人事全非。
原来她根本不曾真正瞭解慕凡希,不了解她温柔笑靨下的深沉心思,不了解她与chess为什么会有这些千丝万缕的关联,更不了解这个她曾经在青葱岁月里交付身心的女人,原来自始至终,都是站在光亮的对立面。
洛泽川沉默良久,忽然神经质地抽笑了一下。
她缓缓抽出纸张,一张一张放入了碎纸机中。碎纸机空洞重复的声响撕裂过度的静寂,洛泽川面无表情,望着那些资料渐渐变成无人能辨识的碎片。
她还是想要亲自确认,要亲自听慕凡希承认她的背叛。
然后,她会亲手逮捕慕凡希,把她年少时仰望的光,全部湮灭乾净。
洛泽川望向时鐘,现在已是周六凌晨。
像往常一样开门入屋时,洛泽川浑身带了灼烫酒气,跌跌撞撞走到橱柜前找解酒药。拉开抽屉的力道太大,抽屉应声而落,砸了满地物品。
她茫然地蹲下,头部一阵阵眩晕,血管里像爬了无数隻小虫密密啃噬,洛泽川忍不住微微仰头,细小地喘着气舒缓。
慕凡希的房门开了,上身只披了件黑背心,丰满身材把背心撑到紧绷,一脸疲倦却没有睡意:「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很担心你——」
在查觉到空气里的酒气时,慕凡希迷濛的眼神倏然警醒:「你喝醉了?」
洛泽川没有理她,慕凡希在她旁边蹲下:「怎么喝成这样?我来帮你吧。」
她还是没有理慕凡希,但迷茫的眼睛根本看不清包装,半天也打不开解酒药,几秒后,洛泽川发脾气地一扔,药也不吃就直接朝浴室走。
慕凡希怕醉鬼淹死在浴室,只得跟着过去,却被比平日还要脾气大的洛泽川粗暴推开。
「你干嘛跟着我?」
「你这样会跌倒,我扶你。」慕凡西耐着性子。
洛泽川一手扯开紧绷的警服领口,平日里端庄又冷淡的眉眼染上艷红:「你凭什么管我啊,慕凡希?」
金发下的漂亮脸蛋依然是她痛恨的随意平静:「好了,不要闹了。」
她为什么还可以这么冷静从容?
洛泽川像个丢失了玩具的小孩,仰起脸来,眼底漫着从来无从展露的痛楚,猛然抓住她衣领。
「你那时候为什么要走?都已经离开这么久,为什么不乾脆不要回来?」
慕凡希被突如其来的问语迎面砸中,一时接不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