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有素的护卫们衔令衝下高台,跃上各自马匹,韁绳才一振,马儿便齐齐高声哀鸣,跪倒在地,马背上的护卫们跟着摔得七荤八素,好不狼狈。眾人吃得满嘴黄沙,满身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查看马匹状况,这才发现所有马匹的腿上,都多出了一条细细的刀痕—伤口虽不深,但跑动起来便会让马儿疼痛不堪。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承羲望着场中一片混乱的情景,满脸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呢?这是皇家的马匹,岂有这么凑巧,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同一部位被人划伤的道理!!除非......
「是啊!!是哪来的小贼好大胆子!!敢动我们大皇子的马匹!嘖嘖!」一直默不作声的墨镜男子开了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只精巧的匕首。刀刃上,血痕若隐若现。
张承羲目眥俱裂。「你!是你搞的鬼!」他手指比着对方,气得不断颤抖。
墨镜男子挑了挑眉,似是十分震惊地道:「大皇子何出此言!难道您有亲眼所见吗?可别血口喷人,冤枉好人哪!」
「你、你.......」张承羲儘管急怒攻心,被对方这么一抢白,又忌惮着对方深不可测的实力,一时之间也只能吹鬍子瞪眼睛。「算啦!现在让犯人逃了,你们说该如何是好!」
张起灵平视前方,四平八稳地道:「皇兄放心,我必广发通缉令,务必将犯人找回。」
墨镜男子笑道:「是了是了!以防万一,我连通缉令都准备好了,您瞧瞧!」他自怀中掏出张宣纸,得意洋洋地摊开。
张承羲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吐血—那通缉令上所画之男子,根本与吴邪无一点神似之处,认真说起来,反倒与他有些相似。
这是什么恶劣的玩笑?!!他正要发难,就见张起灵点点头,满脸认真地道:「这画工可说是唯妙唯肖。」
墨镜男子也搭话:「是吧,我也觉把犯人狡诈阴险的特质,描绘得活灵活现,靠着这个,犯人插翅也难飞啊!」
他要疯了!真要疯了!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个局,全都是一个设好的局!!!
张承羲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吼:「张—起—灵!!!」
[西泠国书]卷十一
道安二十六年,西泠皇帝病逝,长子张承羲即位。次子张起灵发起政变,自玄青门率军入城,逼宫太子。两军交战,太子大败被囚,二皇子于次年登基。即位后,下令将兄长斩首示眾,头颅悬掛于玄青门,七七四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