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在众人反应不及之时,一刀插进索佧的胸口。
“索佧——”宝西王妃失声惊叫。
索佧睁圆了一双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宁安王妃的第一刀会落在她身上。
宁安王妃手里转动刀柄,生生剜下一块胸口上的肉,笑容阴森嗜血。
“索佧是姐姐的奶母,姐姐从小不受宠,所有的关爱几乎都来自索佧,不知道索佧死了,姐姐会不会心痛?一定不会吧,像姐姐这么没心没没肺的人,怎么会有心痛呢?”
说着又一剑插向索佧的另一侧胸口,看着索佧痛苦惨叫的模样,又道:“怪不得姐姐喜欢害人呢,原来感觉是这样的好!”
“邬罗?,你住手——”宝西王妃这时候才感觉到什么是心痛。
“住手啊?好!”宁安王妃怪笑一声,转动刀柄又带出一大块血肉。
宝西王妃望着索佧痛苦几乎痉挛,胸前两处黑深深的大洞血流如注,失声大叫:“太医呢,快叫太医止血啊!”
“邬罗?,你怎么还搞不清楚状况?”宁安王妃拿着血淋淋的剑举到宝西王妃眼前,“本妃再问你一句:蛇傀之魂可有解药?”
宝西王妃瞪着一双眼睛,仿佛看鬼魅一样看着宁安王妃。
宁安王妃剑尖在宝西王妃脸上划过,“你不就是用这张漂亮的脸蛋勾引了怀安吗?当初在阿离脸上划的时候是不是很过瘾?”
我一愣,手不自觉的抚上侧脸被发髻掩藏的疤痕,宁安王妃她竟然还记得?
宝西王妃忙道:“蛇傀忘魂是阆逸王爷给我的,就算有解药也不在我身上啊……”
“是吗,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不要——”宝西王妃惊恐的连连摇头,“妹妹,不要……”
“妹妹?多么好笑的称呼啊?”宁安王妃手上一用力,便传来宝西王妃惊怵的惨叫,“别怕,你看阿离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吗?怀安哥哥要是真心喜欢你,他不会在意的……”
“邬罗?,你不得好死……”
“死?”宁安王妃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死了好哇,死了就不用承受夫君被杀之苦,白发人送黑发人多痛,就感觉不到姐姐背叛谋害的凄凉了。”
宁安王妃下手是一点没有留情了,在宝西王妃额头和脸颊最明显的地方都划的鲜血淋淋,猛一看过去还以为是从地狱出来的恶鬼。
宁安王妃却没有罢手,她完全是泄愤一样,在宝西王妃身上划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直到身上再也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
整个宫殿回响的都是宝西王妃凄惨的叫声,西瑟那琳痛哭流泣的求饶,西瑟那泽虽没有求饶,但陪着西瑟那琳一起跪在宝西王妃的向前,脸上痛苦的表情犹如感同身受。
再也没有人去管躺在地止的索佧是死是活。
“砰——”一抹灿烂的烟花在空中炸响,璀璨了整个天空的黑暗。然后像是回应似的,越来越多的烟花在空中炸响,一时之间亮如白昼。
年岁已过,新的一天,新的一年已经来临。
宁安王妃像是一下子苍老了数十岁,绾起的发髻已见银丝泛光的白发。
康玄枫安静的躺在床上再也没有醒来过,只有胸口轻浅的起伏和微弱的呼吸让守候着的人绝望中留着一丝弥足珍贵的希望。
“枫儿的生辰快到了。”宁安王妃凝神望着康玄枫,幽幽的开口。
我明白她的话中的意思,渡空曾有预言,康玄枫活不到十七岁,一个月后,便是他十七岁的生辰。
“渡空不是说过,‘求得牟年桃下女,三月栖身换长生’吗?只要找到这个女子,枫儿就会好起来的,佟月……”
我在这一刻忽然理解了宁安王妃安排佟月伺候康玄枫的良苦用心,如果现在只有佟月和康玄枫同房才能救他,那么我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样做。
宁安王妃却摇头,“没用的,佟月是牟年女,生在桃花开的季节,跟枫儿同床共枕了那么些时日,却是什么起色也没有?枫儿曾说不喜欢佟月近身伺候,我这个做娘的也想让他安安心心的走……”
我忽然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年的,但也是生在三月桃开的季节,康玄枫昏睡以来日日和他同床共枕,无论我怎么唤他都没有半点反应,我的心一点一点的下沉,康玄枫他可能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对不起,我应该听你的,给康玄枫留下个子女……”
宁安王妃还是摇头,“其实枫儿心里又岂是什么都不明白?你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努力本妃都看在眼里,枫儿不答应,恐怕也是不想耽误你的一生吧?阿离,你还小,等枫儿去了……”
“王妃——”我忽然泪泣,“我这一生只为了康玄枫而活,他在我守着他,他若真不在了,我便替他守着你!”
“好孩子!”宁安王妃抱着我,“你这样,本妃又如何对得起已经逝去的阿姐?”
“枫儿说过,他不想将我让给别人!”
一时之间,康玄枫的寝室里只闻两个女人抱在一起互相取慰的嘤嘤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