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国公夫人见萧云月态度强硬,还真的认为她到了可以在诏王府要风得风的地步,所以也就将此事交由她来处置。
即便聂氏不说,萧云月得知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必然会出手,毕竟事关姜婼棠。
她很清楚,要对付姜婼棠凭借她一个妾室的身份根本毫无胜算。
眼下想要对付她必须要依靠魏诏才行。
萧云月又送了聂氏几件新打的首饰,说了一些好话才把人打发走。
是夜。
魏诏坐在书房内的桌案前,手中拿着书卷,可是却无心去看。
这几日他受尽折磨,又碍于诏王的身份不肯向姜婼棠妥协,各种苦楚只能自己独自承受。
他竭尽全力让自己忙起来,自认为这样便可以忘记身体上的不适,可他还是太低估姜婼棠了。
尽管药效已经渐渐有了消失的征兆,但眼下来看想要完全痊愈还要用上一些时日才行。
书房内燃着香料,味道让人闻上去便心情平静,他手边的茶盏热气萦绕,一暮平静安宁的景象。
这片宁静的氛围被这几声叩门声打散。
魏诏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心,没等他开口问,萧云月温柔中带着几分期许的声音传来:“王爷,妾身可以进来吗?”
魏诏先是愣了愣,随即放下手中的书卷,眼神中出现了一刹那的厌烦:“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妾身熬制了一些参汤,特地给王爷送来了,您累了一整日,也是时候好好补补元气了。”
魏诏满脸的不耐烦,但却并未直言,依旧耐着性子对门外说道:“不必了,你回去好好歇息,无需如此操劳。”
站在门外的萧云月张了张嘴,足足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段时日不管以什么理由前来找魏诏,都会被其搪塞过去。
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退缩,势必要见到他不可。
“王爷,月儿看着您将参汤喝下就回,不会耽搁您太多时间的,月儿进来喽!”说着,萧云月完全不顾魏诏的劝阻,直接推门而入。
魏诏努力让自己烦躁的心情平复下来。
他看着她将参汤放在桌案上一语不发,那双狭长的凤眸之中闪过了一抹无奈。
萧云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坐在魏诏身旁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他,她羞涩的红了脸颊:“王爷,月儿只是挂念您的身子,您能不要躲着我吗?”
魏诏一怔,他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会被萧云月完全看穿,不过得知她并非为了圆房而来,反而放松了下来。
他拉着萧云月的手臂让她看向自己,冰冷的双眸逐渐有了一些温度:“月儿,本王只是因为水患之事烦心罢了,并没有躲着你。”
萧云月抬眸看向他的时候早已经眼含泪光,一双委屈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人见犹怜:“王爷,月儿委屈啊,即便您不愿提起,可在月儿心中那一晚一直都是块巨石,压得月儿透不过气来。”
魏诏缓缓将其揽入怀中,轻抚她的肩头缓缓说道:“无妨,左右都是过去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不好吗?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萧云月本打算将一切引导姜婼棠的身上,可她完全没想到,魏诏居然对此只字不提。
就这样过去不好吗?
平白无故我被人戏耍了一通,当然不好。
“王爷您有所不知,那一晚姐姐在我的酒中偷偷放了药,所以才会在您面前如此失态,月儿从未说过些什么,可……可这一次姐姐她着实过分了些。”萧云月一边抽泣着一边和魏诏诉苦,完全没发现他的面色越发阴郁起来。
萧云月想要为表弟报仇,也是在为自己报仇,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让魏诏惩治姜婼棠一番。
但她却还不知道,对于那一晚的事情连提起都会让魏诏感到浑身不自在,更别说当着她的面亲口承认自己失去了男人该有的能力一事了。
身为诏王府的主人,被姜婼棠的手段压得死死的,魏诏更是不准让任何人知道。
所以在她有这个打算的时候,就注定不会成功。
“本王明白,此事一定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我也乏了,你先回去好吗?”魏诏面色一凝,不冷不热的说着,揽着萧云月的手臂也缓缓放开。
此时此刻,萧云月终于察觉到了魏诏情绪上的变化,固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却也不敢再多言,只能嘱咐他喝下参汤便离开了书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