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婼棠并未直接回应赵得柱,而是看向他身后的一匹骏马缓缓走了过去。
她轻抚马鞍,似是随口问道:“这就是王爷的座驾吧?”
赵得柱也没有多想,很是得意的说道:“没错,这就是王爷的神驹如风。”
说着他才反应过来:“王妃,不知您说的好事与如风可是有什么关联?”
姜婼棠阖了阖双眸,嘴角下意识牵起一丝浅笑:“没什么关联,如今你已经快要年过半百,至今没有妻儿相伴,不知道许配给你一个黄花姑娘你可愿意?”
赵得柱闻言,一双只有条缝隙的双眸瞪得老大,透过缝隙可以看到浑浊的双眼之中满是兴奋。
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王妃此言当真?”
姜婼棠对一旁的折柳使了个眼色,折柳立刻递给赵得柱一袋银子:“当真,这里是五十两银子,娶妻生子总不能身无分文吧?”
赵得柱仿佛感到一道圣光将姜婼棠笼罩其中,若问他最敬重崇拜谁,那么非眼前的仙女莫属。
“噗通……”
他跪倒在地,接过银子对姜婼棠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多谢王妃的大恩大德,奴才永生难忘。”
一边说着,赵得柱甚至有些热泪盈眶。
一些陈年旧事不由得浮现在脑海之中,他曾经积攒了一年的积蓄,打算牵起青楼潇洒一番。
可万万没想到,有银子那些姑娘们都不愿伺候他,甚至让老鸨子轰了出来。
这半辈子都碰过任何的女人,幸福来的太突然。
赵得柱全身心都沉浸在即将娶妻生子的幻想当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姜婼棠悄悄在如风的马鞍上放入了什么东西。
姜婼棠收回莹白的纤手,笑看着赵得柱说道:“你先起来说话,此事急不得,好好做事,不要让王爷失望,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留下这句话,她带着折柳转身就走。
赵得柱目送着她远去,不由得在想,到底他的妻子长什么样,是哪家的姑娘,到底会不会嫌弃他的长相。
而姜婼棠刚刚走出去不远,折柳银铃般的笑声传了过来。
很快,魏诏上早朝的时辰到了,他走到马棚前,看都没看正在发呆的赵得柱,牵起如风便向诏王府外走去。
赵得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当中,美美的笑着,更是没有注意到魏诏已经欠揍了神驹如风。
就在魏诏刚刚翻身而上之时,大腿根猛然间传来一阵刺痛,他顿时微微一惊,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这点伤势对于他来说倒是不算什么,可刚刚险些伤到身为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本就因为姜婼棠下的毒至今还无法正常与人同房,若是再伤到那里,可谓是鸡损蛋破了。
魏诏一对儿剑眉紧紧拧巴在一起,揉了揉腿根,他那双本就阴冷的双眸此刻更加森然。
在阳光的照射下,他看到马鞍下面有什么东西在闪光,凑近一看才知道是两枚银针。
看到银针的刹那,姜婼棠那张倔强的脸瞬间浮现在魏诏脑海之中,整个诏王府除了她没有人会有这种东西。
他拉着如风来到赵得柱身前,将银针凑到他面前厉声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诏王妃碰过如风?”
赵得柱从美好的幻想中回过神来,立刻放下魏诏面色不对,慌忙的跪倒在地,看了看他手中的银针一脸疑惑:“回王爷的话,诏王妃的确来过。”
魏诏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将手中的银针收起,直接向兰苑的方向走去。
刚刚走出去不远他便停了下来,为了防止姜婼棠抵赖,只能带着赵得柱一起去:“将如风栓好,随我来。”
赵得柱只能紧紧跟上,他虽然看到了银针,也察觉到了魏诏很是不悦,但却不知道和姜婼棠有什么关系。
前往兰苑的路上还被魏诏告知,从此以后不准任何人高进如风半步。
采莲站在姜婼棠的卧房门前,看到魏诏气冲冲的带着赵得柱前来没有丝毫的惊讶,她主动迎了上去欠身福了福:“奴婢见过王爷。”
魏诏没有言语,作势便要走进姜婼棠的卧房。
“王爷,王妃并不在兰苑。”
魏诏停下脚步,回眸看向采莲的眼神异常冰冷:“她又去了哪里?难道又偷偷跑出去了不成?”
采莲被这样的眼神盯着有些无所适从,完全不敢与其对视,只能怯生生的说道:“回王爷的话,王妃一早便前往了耳房附近的浴室外头晒草药去了,因为是清晨,那里的阳光最为充足,所以……”
没等她把话说完,魏诏已经迈开脚步,向耳房的方向走去。
采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顿时暗暗松了一口气,小姐,该做的奴婢竟做到了,接下来就看您的了。
魏诏远远的便看到姜婼棠在草药架上搬弄着一些药草,此时此刻他杀了姜婼棠的心都有。
对一个男子来说,尤其那个部位最为重要,却两次险些毁在姜婼棠手中,换做是怕是都会怒发冲冠。
“姜婼棠,这就是你做的好事?”魏诏将银针扔到姜婼棠的面前,眼底的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
姜婼棠丝毫没有慌张,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草药放下,回过头来看向魏诏笑了笑:“王爷为何如此怒不可遏,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