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女子的折柳都生出了一丝自卑的感觉,仓伊浑身上下充满了仙气,完全不似姜婼棠身上那种仿若带刺玫瑰一样的感觉。
容貌如此倾国倾城也就罢了,偏偏舞姿还这么优美,真是男人见了癫狂,女子点了羡慕。
很快,仓伊一舞结束,完全不顾在场众人的欢呼,直接回去了她平日里休息的慕华厅。
姜婼棠为了不引起毓王的注意,刻意等到仓伊回去片刻后才跟了上去。
“咚咚咚……”
“谁啊?”仓伊甜美的声音从慕华厅内传了出来。
姜婼棠清了清嗓子,刻意将声音压的很沉:“在下有些话想要对仓伊小姐说,能否见面详谈?”
轻轻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仓伊打开了房门,当看到姜婼棠这副生面孔之后,显然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上下打量着姜婼棠,也许是觉得他不像是那种疯狂之人,便轻声说道:“进来说吧。”
姜婼棠面色一喜,带着折柳便走了进去。
仓伊坐在桌案前,拿起面前的茶盏浅酌一口,面色冰冷而孤傲:“说吧,是谁让你来的?又有什么事?”
姜婼棠见状有些不屑,在怎么生了一副好皮囊,终究是一介舞姬,有什么好神奇的。
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微微一笑:“没有人命令我前来,是我想邀请仓伊小姐前往一个地方献上一舞。”
仓伊想都没想,放下茶盏颇为不屑的看向姜婼棠:“哦?那么你可知道请我前去,到底要付出多少代价吗?”
姜婼棠不以为然,对折柳使了个眼色,她这段时日依靠布坊,在满足难民们的前提下,早已经积攒下了一些银子。
折柳从怀里拿出了五张一千两的银票,放到了仓伊的面前。
姜婼棠微微笑着:“不知道这些够不够。”
虽然仓伊背后有太子,但平日里却很少给她太多的银子,见到这五千两,也难免有些动心。
她眼底闪过了一瞬间的贪婪,并未急着去拿银票,而是更加的不屑:“区区五千两而已,这位公子不会真的认为我仓伊就值这个价钱吧?”
姜婼棠嘴角的笑容不减,再次对折柳努了努下巴。
折柳又从怀里拿出来三张放到了仓伊的面前,她有些心疼的看着这些银票,不知道姜婼棠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姜婼棠上前一步,坐在仓伊的面前:“若是仓伊小姐觉得不够,我还可以再给你一些,可出于对你好的前提,我不得不提醒你一番,适可而止才能够双赢,其实你并非无可替代,明白吗?”
仓伊闻言顿时面色一凝,从未有人当着她的面说过这样的话,她很是不悦的挑眉看向姜婼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婼棠深吸了一口气,满是揶揄的看向她说道:“没什么意思,不如仓伊小姐给一个痛快话,到底这八千两够不够?”
仓伊黛眉微微蹙着,一时间有些犹豫,良久后才答复了姜婼棠:“原本我看在第一次相识的份上,八千两倒也无妨,可你的态度让我很是不舒服,你们还是请回吧?”
姜婼棠并不着急,听到她这么说,立刻伸出手抽回了三张银票,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当中满是玩味儿:“既然你这么说的话,就只有五千两,而且你还必须来,难道你就不好奇是谁让我来的吗?”
仓伊万万没想到还有人会这样做事,从前也不是没有人前来请她前去献上一舞的,可每一个人都及其客气,就算没有请得动她,也绝不会收回献出的礼物。
看姜婼棠的打扮平平无奇,也不见得是什么大户人家的人:“是谁又能如何?要拿就全部拿回去好了,本小姐不稀罕。”
“呵呵……”
姜婼棠冷冷一笑:“若我告诉你是诏王邀请你前去呢?不知道你是否会改变主意。”
仓伊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什么?诏…昭王殿下邀请我前去献舞?”
这么久以来,她一直跟随在太子的身边,其实并非出于她本心,只不过念及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才委身于此。
她还不止一次试探性的想要让太子帮她赎身,即便不能成为太子妃,成为一个妾室也算是摆脱了舞姬的身份。
可她每次提起都会被搪塞过去,也正因为太子地位特殊,才不能帮她赎身。
不管皇上还是皇后,都绝对不允许她迎娶一个乐坊女子,就算是妾室也不行。
既然这样,还不如让仓伊留在这夜未央,她要什么就可以给她什么,独独不能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与太子想必之下,魏诏显然有所不同。
近日他风头正盛,若是有幸能够成为诏王妃的一员,也许可以摆脱太子的控制,丢掉眼下的身份也说不定。
姜婼棠颌了颌首,轻描淡写的说道:“没错,诏王殿下素闻仓伊小姐舞姿超群,却从未见上一面,难得王爷有这样的兴致,仓伊小姐最好把握住机会。”
仓伊不在犹豫,脸上的孤傲也瞬间消失不见,微微笑着看向姜婼棠客气的说道:“你早点说是昭王殿下命你来的多好,何必这么麻烦。”
随即,她拿起桌案上的五张千两银票,直接塞到了姜婼棠的手里:“这银票你拿着,能为诏王殿下献上一舞是小女子的荣幸,怎么可以收取银票。”
姜婼棠也没有推辞,能不花银子办成这件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这样看来仓伊也不过俗人一个。
她假装犹豫了一下,就将银票交给了折柳:“这么说,仓伊小姐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