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威北候的性子,这件事怕是很难快速忘却,最起码还要记恨一阵子才是。
此事不仅让他遭到了皇上的训斥,就连整个威北候府,都因为威北候夫人的莽撞之举而备受诟病。
“我还以为怎么了,父亲的性子您还不清楚吗?果断时日也就过去了,您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吗?”萧云月坐在威北候夫人身边,拉着她的手问道。
威北候夫人颌了颌首:“没错,道歉的话也说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和你父亲解释了,不得已之下,只能让你给出出主意。”
“他现在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也只有你可以劝解一番,我也知道此事完全怪我,可也不能这般没完没了啊。”
说着这番话,她的眼神当中满是无奈,若非实在没有办法,她绝不会轻易来给萧云月增添烦恼。
萧云月到觉得没什么,反而微微笑着说:“你们都半辈子的夫妻了,怎么还和年轻气盛时一样?改日我回去好好劝说父亲一番,也就没事了。”
“唉……”
“不仅仅是因为此事,你是不知道上一次我来到诏王府给姜婼棠致歉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她表面和善,实则处处都在让我无地自容,若说此事非她一首策划,打死我都不信。”威北候夫人轻叹一声,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萧云月阖了阖双眸,有些不相信:“应该不是她提前预谋好的,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即便她知道您会从那条路经过,也断然算不出太子也会途经此地吧?”
“哼……此事可说不准,从前我们就是太低估了她,才会导致接连挫败,早晚我会找到证据,让皇上和皇后都知道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威北候夫人心火难消,一切都是因为姜婼棠而起。
这时威北候夫人才想起来,刚刚貌似萧云月正要离开府上。
她不在去想和威北候的事情,转而看向她问道:“你刚刚这是要去哪里?我没有耽搁你什么事吧?”
萧云月摇了摇头:“没有,不仅如此,您来的还正是时候,不瞒您说,我昨晚一夜尚未合眼,怎么也想不通,王爷为何不愿意与我圆房。”
这一次的她已经不再羞涩,怀上魏诏的子嗣已经并非情感上的事情,而是关乎她将来地位的关键。
和自己的母亲之间,也没什么扭捏的了。
威北候夫人微微一怔,很是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眸:“你是说,魏诏现在都没有和你同房?他不会是全身心都在姜婼棠的身上吧?”
萧云月黛眉轻蹙,琥珀色的瞳仁之中闪过一丝无奈:“若我知道原因的话,就不会问您了,您可曾听说过王爷身上有什么顽疾?”
“没有,这种事情魏诏即便身上有,也绝对不会让旁人知道,你是怀疑他无法圆房,所以才会如此的?”威北候夫人双眼微微眯起,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萧云月摇了摇头:“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因为王爷不光不与我圆房,更是没碰过姜婼棠一下,因此才会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疾病。”
“若真如此,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都要找最好的郎中帮王爷医好。”
“呵呵……”
威北候夫人冷笑出声,看向萧云月的眼神之中满是嗔怪:“你啊,想事情还是过于简单,我刚刚也说了,不管是不是顽疾,魏诏都不会让旁人知晓他身子的秘密。”
“就更不要说是这种私密的事情,更是绝对不会说出来,你也不要去问,这样反而会让他心情烦躁。”
萧云月沉吟了片刻,觉得威北候夫人说的很有道理:“那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拖下去吧?皇后如今又赏赐给王爷一个妾室,在这样下去,女儿真的要被王爷遗忘了。”
关于皇后赏赐青嫣这件事,威北候夫人也很清楚是什么用意。
她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萧云月沦为最不受宠的那个人,同为女人她比谁都清楚,没有子嗣在府上的地位会有多么难堪。
曾经她还不是威北候夫人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利用手段,将萧云月其他姨娘的孩子扼杀在摇篮当中,也因此她才有今日这样尊贵的地位。
萧云月如今的情形与她当年略有不同,当初威北候将她嫁给魏诏的时候本就存有目的性。
所以,必须让萧云月怀上魏诏的骨肉不可。
母女二人在摘星馆商量了很久,都没有想出一个完全之策。
应对魏诏这种情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也许哪一日他开窍了,自然而然的会主动和萧云月圆房。
她萧家的女儿论门第样貌哪一点都要比姜婼棠和青嫣好,魏诏即便不在意这些,也要顾及威北候的颜面才对。
于此同时,姜婼棠在兰苑之中也悠悠转醒,昨晚是真的把她给累坏了。
端茶倒水、捏肩揉背、抄写经书,几乎把侍女该干的和不该干的都做了一遍。
她缓缓起身,只觉得腰也酸背也疼,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采莲刚好这时端着早膳进来,看到她不断抻着手臂有些疑惑的问道。
姜婼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能是怎么了,当然是昨晚累得,这个老巫婆,还真会折腾人。”
采莲将早膳放下,无奈的摇了摇头:“要不奴婢给您揉揉?昨日您不是发现布坊的账目有些问题吗?拖着这样的身子等下还怎么去查验一番。”
姜婼棠摆手拒绝:“不必了,这点罪我还是受的起的,折柳呢?让她准备好东西,我们用过早膳便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