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席蕤奚她们宿舍的人都到教室了,一般不出意外她们都是第一批到教室的人,当然沉澄澄不是自愿的,但奈何她的室友们都是勤奋好学的。
她们惊讶的是今天居然还有比他们早到的人,还是后两排的男生,不过都趴在桌子上睡觉,看样子应该不是早到,而是一夜没睡。后排的桌椅七倒八歪,有仰头靠在椅子上睡的,有背靠桌子睡的,各种各样的睡姿都被解锁了。
席蕤奚她们相视一眼,小心翼翼地坐到自己座位上,但她们的座位挺靠后的,都在倒数叁四排,席蕤奚和沉澄澄的后桌就是姜宇和程江,而林珩就在隔壁一列,程江的旁边。
席蕤奚拿开英语书,默念单词,教室里就只有轻微的沙沙翻页声。
现在的太阳还没有午间那么热烈,阳光伴着微风照在少女的侧面,若此刻是日薄西山,则会太过朦胧;若是艳阳高照,又会太过扎目,而清晨的阳光巧妙地将落日余晖的柔和与旭日东升的耀眼混合在一起,把少女映衬得温柔又明媚。
林珩睁眼便看到这一景象。席蕤奚很瘦,下颚线条清晰又好看,白嫩的脸蛋更是相得益彰,她专注读书的样子更是乖巧,果然是像昨晚那帮人说的肤白貌美,还很乖。
林珩突然觉得这时候的太阳也是那么刺眼。他转了个头继续睡。
七点多许多同学陆陆续续地走进了教室,开始早读。他们看到后排男生睡着也不惊奇,估计又是从哪个夜场子里回来补觉的。
早上收作业的组长也很自觉略过了后排的人,老师对他们的作业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不识趣的才会去叫醒他们。
很快上课铃就打响了,上了两节枯燥乏味的物理课原本精神抖擞的同学也开始昏昏欲睡,物理老师看样子也有四五十岁了,那单调平淡的语速更是催眠利器。
过了叁四节课,那群人也渐渐醒来了,他们混了一晚上第二天照样出现在教室里并不奇怪,但林珩这位爷一大早也跟他们一样坐在座位上就有点奇怪了。
姜宇昨晚也奇怪为什么林珩说要跟他们一起回学校,还以为他会和那个霍思思出去开房。
结果人家淡淡地说:“我去要衣服。”
姜宇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上哪去要衣服,后来想起之前林珩在席蕤奚面前脱了衣服,原来是要她洗他的衣服。可拉倒吧,堂堂林大少爷会缺衣服穿,无非就是想回去调戏一下人家新生。
让林珩能记着一个女孩挺罕见的,姜宇还以为林珩对这个新来的起了兴趣,但想到他昨晚也不拒绝那个四班班花,或许只是他的劣根性作祟,心血来潮罢了。
第四节是英语课,英语老师Missluo又是个更年期妇女,时不时吼叫学生,课堂规矩又一大堆,学生们都挺讨厌上这门课的。
就像这时候,罗老师又开始拿后排的开涮:“你们最后的那群男生,我忍你们已经很久了!看你们的成绩像个什么样!上课还不认真听讲,最基本的课堂纪律都没有!给我坐起来!”
赵子航嗓门最大:“老师,我看你每次上课都在说我们,没有忍多久嘛。”
“赵子航,全班英语成绩属你最差,你来跟我说,这个单词怎么读?!”
黑板上一个大大的responsibility。
“这不很简单嘛,巴山楚水凄凉地,responsibility!哟哟!”
其他学生发出爆笑声,霎时间教室里一片哄堂大笑。
英语老师脸色极其难看,大声喊道:“安静!安静!赵子航,你成天不学无术,念的是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
“老师,你这就不对了吧,要我回答的是你,我回答了还骂我,难道我念错了嘛?”赵子航一个高高大大的个子还装作委屈得要掉眼泪的样子实在是滑稽。
教室里笑声不减,许多不敢笑的同学憋笑憋得也辛苦。
英语老师气得脸色发紫,为了稳定局面,继续把课上下去,叫了一个好学生起来念课文,最像好学生的就是席蕤奚。
教室里渐渐安静了下来,Missluo脸色好转不少,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你坐下吧。看到没有,有些人能够流利地把还没学过的课文朗诵出来,而有些人就只会不学无术,整天浑浑噩噩,这就是差距!好了!接着讲课!”
“叮——”一声短暂急促的铃声终于打响了,第四节下课了。
一个戴着眼镜的四眼男生,拿着英语书在席蕤奚面前停下,慢吞吞地说:“席同学,我有个问题可以请教一下你吗?”
这男生名叫陈奕,为人呆板刻苦,戴副眼镜就是名副其实的书呆子。他看到席蕤奚上课时流利的英文朗诵,料想她英语水平应该不错,而他最薄弱的科目就是英语,于是不善交际的他硬着头皮去请教了。
“可以啊。”
席蕤奚开始向他解释这道题的语法含义,少女嗓音如沐春风。
林珩现在觉得不但画面刺眼,声音还刺耳。
他腿一伸,勾住了右前方席蕤奚的凳子,呲啦一声把她往后拉。他手长脚长的,做起来轻而易举。
席蕤奚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她往后面一看,罪魁祸首是那个不良少年,“干什么呀?”
以“呀”字结尾的问话本身自带一种撒娇嗲气的感觉,林珩听到低低地笑出了声。
“我的衣服呢?你洗好了没?”说话的时候林珩还看了陈奕一眼。
陈奕接收到林珩这个眼神,心里不禁颤栗慌乱,不想多惹事端,马上就回到了自己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