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有种心事被看穿,一丝不挂站在别人面前的感觉。
“你、你什么意思?”
陆明月不敢看杨帆的眼睛,强自分辨道:“我是你的老婆,最少名义上是这样,你要是不害怕丢脸,那躲在门口干嘛。”
“呵呵,你真的想,让我把话说透?”
杨帆自嘲般一笑,轻轻吐了口烟。
陆明月沉默不语,忽然抬头看着杨帆,神色变得有些狰狞:“有种你就说出来,你说。”
“好啊,那我问你,你这样做,真的是因为润美集团吗?”
杨帆声音很轻,可是听在陆明月的耳中,却犹如惊雷。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明月的脸色愈加苍白。
“邀请函丢了,再弄回来就是,你没必要找这样的借口。”
杨帆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陆明月瘫坐在椅子上,忽然捂住脸,眼泪顺着指缝流淌。
杨帆,都看出来了吗?
她想反驳,可是,她没有这个勇气。
因为,她之所以产生作践自己的念头,很大的原因是因为——秦牧歌。
就在昨天,出了黄天翔的事情之后,她第一个想起的不是陆家,而是秦牧歌。
当然,她不会给秦牧歌亲自打电话,而是打给了自己的闺蜜,秦牧歌的姐姐——秦慕语。
只要秦慕语知道了,那也就代表着秦牧歌知道。
可是,秦慕语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就挂了电话。
她满怀希望的等了整整一晚,心中期盼的那个电话,却一直没有响起。
早上,她终于死心。
在她彷徨无助的时候,他没有在身边,甚至电话都懒得回一个。
即使她放下尊严,主动求救,他也视而不见。
原来在他心中,家族的地位,要胜过她百倍、千倍,而她只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而已。
黄天翔为了一张邀请函,可以放弃她,现在,为了不得罪黄家,秦牧歌同样的放弃了她。
呵呵,这就是她一直崇拜爱慕的男人吗?
一旦有了这种念头,陆明月忽然感觉人生索然无味,她一直以来的坚守,为了心爱人珍藏的身体,意义是什么?
既然都不再乎我,那我又何必在乎自己!
有了这种报复性的心理,陆明月才有了今天的举动。
可是,她用来掩饰的借口,被杨帆一句话戳穿,让她只能无助的流泪。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我求过你们,可是你们谁肯帮助我?没有人、没有人。”
陆明月嘶声痛哭。
门外,并没有离开的杨帆默不作声。
呵呵,是啊,你求过很多人,甚至去求过你的情郎,可是,你单单没有求过我,。甚至没有征询过我的意见。
也许在你眼里,我只是个废柴。
即使是这样,那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尊重呢,你,有过吗?
一个小时以后,双眼红肿的陆明月,将邀请函递到黄天翔手中,目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离开,然后回了办公室,一整天没有出门。
就在黄天翔离开之后,润美集团邀请函失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公司。
当研发部门准备找陆总,问问情况时,文静及时拦住了他们。
她只是用一句话,就打发了他们:“你们认为,陆总想这样吗?”
是啊,前几天,陆总把这个消息在大会上宣布的时候,那意气风发的样子,每个人还历历在目,整个公司的凝聚力和动力都上升了一个台阶。
谁都明白,一旦这件事情成功,那么他们就是元老,是真正的功臣,凭陆总的脾气,到时候,他们拿钱能拿的手软。
昨天的话言犹在耳,今天就被一脚踹入了深渊,这种落差,每一个有抱负的人,都感到难以接受。
可是,最难受的人,应该是陆总吧。
事情很快过去,润美集团虽然丢失了邀请函,可是整个公司的服装销量却开始增加,看上去一切都在变得更好。
在黄氏集团帮助下,润美集团呈现出一种蒸蒸日上的态势,这也消除了邀请函失去带来的人心不安。
陆明月无所事事起来,整天躲在办公室,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有时候文静进门,甚至能看到她闪烁的眼神和微红的脸庞。
可大老板的事情不归她管,她也没胆量去询问。
一切,看上去走上了正轨。
杨帆照样住在别墅中,照样做饭、上班,只是和陆明月之间没了争吵,路上也没有了互动。
这样的两个人,看上去更像是相敬如宾的一对儿。
冷静下来的陆明月,也终于意识到,她那天的想法有多么可怕。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一旦你走错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那天,如果黄天翔不是为了邀请函,那么她恐怕已经成了靠身体获得金钱的拜金女,成了她曾经最唾弃的那种女人。
现在想来,真的不怪杨帆这样对她。
她做的,实在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