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倾醒来时,觉得神采飞扬精神奕奕,她闭着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一觉睡得可真好,乖徒儿,我渴了。”
没有得到回应,离倾睁开眼,从船窗望出去,天依然暗着,一轮玄月挂在天际。
她扫视了不大的窗仓,发现叶湛并不在,只有他的乾坤袋还放在桌案之上,瞬时放心了不少。
就在这时,铜镜从她的乾坤袋里窜了出来,扑进了她怀里,带着哭腔喊道:“主人,你终于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呜呜呜。”
这千年醉,离倾以前不是没喝过,自然知道一坛喝下去,要睡上五六日才能醒来。
“呸,你才醒不来。”离倾拧开铜镜,唾道,“还有别装哭,你装得一点都不像。”
离倾无情揭穿了铜镜的惺惺作态。
这几日,没有离倾在耳边叨叨,铜镜确实过得很快活,见被离倾揭穿,也厚着脸皮道:“这不是显得我们主仆感情深厚吗。”
“不需要,你正常点就好。”离倾乜了它眼。
喉咙干渴无比,徒弟不在,只能自己动手了。
她掀开被褥下床,整了整衣物,从桌上的茶壶倒了杯凉水喝了,边喝还边嘀咕:“奇怪了,怎会如此口渴。”
铜镜啧了声:“主人,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多久?五日?“
铜镜嘲笑地晃动着身体:“岂止五日,是十日!”
离倾一怔。
她竟然睡了十日,到底是这酒陈置多年酒劲又增加了,还是她的酒量下降了?她也没疑惑多久,很快注意到了问题所在,她的酒量怎么也比叶湛好吧,他怎会比自己先醒?难不成这个徒儿以前还是个酒仙,最近觉醒了?
“叶湛醉了多久醒来的?”离倾立刻抓住铜镜问。
“哎哎哎,主人轻一点,人家也会痛嘛,你疼惜疼惜我。“
见离倾根本不吃它这一套,眼神还更犀利了,铜镜只得说:“叶湛那小子没喝多少,根本就没醉过。”
离倾松开了铜镜。
她让叶湛喝这千年醉,就是见他前些日子都没休息好,眼下泛乌,知道他心中有事,才想着用酒灌他一回,强制他好好休息。
她也趁着找容轩之前,好好睡上一觉,养精蓄锐。
没想到最后却是她独醉一场。
离倾算了算时间,再在此地待上两日,容轩也回来了,到时候回去正好。
离倾提步要往外走,铜镜倏然挡在了她面前。
离倾挑眉,捏动指骨,弄出咔咔声响:“你这是做什么?还想让我好好‘疼惜’你吗?”
铜镜正经道:“主人,你现在是要去找叶湛吧。”
“不然呢?”
“你找他可以,但是我觉得你暂时需要知道一些事。”
“什么事?”离倾被铜镜的态度搞得莫名其妙。
铜镜将离倾酒后吐真言之事,一五一十地告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