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倾率先回神,见墨子涟脸色凝重得仿佛要杀人的模样,她沉眉问道:“墨前辈,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至少需要数月吗。”
怎么回事?
墨子涟也想知道。
墨子涟沉默许久,低声咒骂了一句,怒火冲天道:“你问我,我他娘的问谁去!”
这么重的伤势,哪怕换在凤千汐身上,怕也需要半载才能修复好。
但刚刚他在这臭小子脉息上一探,却发现他体内的魔息,非常之微弱,和初生的幼魔应该也差不多几许,按照这个魔息,要修复好他这一身断损的经脉,怕是要以几十载为计了。
但他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修复好大半的经脉!
这本就不可能。
到底为何会这样!墨子涟顿了顿,又没忍住,狠狠踹了他小腿一脚,意味不明地骂道:“这傻小子,就他妈是个怪物。”
随着时间推移,叶湛的经脉用着超乎想象的速度修复着。
墨子涟面上的阴云却越积越多,他手一直搭在叶湛的脉息之上,金灿灿的竖瞳死死瞪着叶湛,像要在他身上盯出个洞来。
许久后,仿佛终于证实这一切不是他的幻觉后,墨子涟松开了搭在叶湛脉息上的手,看向离倾,沉声道:“你和我儿子认识多久了?”
“快五年了。”离倾如实说。
“他堂堂重云仙宗的宗主,怎么成了你五蕴灵山的徒弟了,为何又叫叶湛。”
墨子涟一向不拘小节,从前散漫惯了,对什么事都懒得去追根溯源,一切都随缘。
第一次遇见叶湛,单凭着熟悉的血脉之力,就认定了叶湛是凤千汐的后人,哪管他叫阿猫阿狗。
更何况,他听到“容”姓,也觉得刺耳,便欣然接受了这个名字。
但如今一桩一桩诡异之事摆在面前,容不得他不去寻探究了。
比如,叶湛为何魔息如此之孱弱,却会有这么逆天的疗愈修复能力;又比如,他在叶湛婴孩时期在他体内施下的禁魂咒又是什么时候被毁了的。
他还想到上次叶湛在重云仙宗被容影刺激得魔气外溢时,身上出现的奇怪图腾。
这些事都诡异得远超出了墨子涟的想象。
再懒得多想的蛇妖,此刻都不得不关注起来。
离倾将容影自毁灵核说起,到如何收容影为徒,给他起名叶湛,又一步步探明了他身份之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墨子涟。
听了离倾的诉说,墨子涟久久无言。
他在叶湛还是婴儿时期,就在他体内下的那道禁魂咒,不久前发现那禁魂咒已碎,不得不再耗费妖力再加上一道。
这次禁魂咒会碎,是因为叶湛不要命地逆行倒施真气,鲁莽地想要逼出洗髓灵珠中的魔气,才弄碎了最新加在他洗髓灵珠之外的禁魂咒。
听这臭丫头所言,上次的禁魂咒会碎,怕就是在七年前,臭小子自毁灵核之时。
至于离倾说的叶湛在灵核被碎之后,变成少年之身,他虽然无法解释,怕是也与他体内的洗髓灵珠有关。
许久,墨子涟看了一眼叶湛的胸口,沉声道:“那颗珠子,怕是不一般呐。”
他抬眸看向离倾:“丫头,我怕那珠子会对臭小子有什么影响,以后这臭小子就交给你了,既然你因缘际会成了他的师尊,你就有责任多照顾他,并要多关注他的状态。”
无须墨子涟交代,离倾也自会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