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都是毫无规律可寻的。
那晚那个春梦中,前半截都是她霸王硬上弓,到了后半截形势却骤然急转。
梦中的少年,变成了成年人的她最熟悉的叶湛的模样。
一如即往的温驯面孔,但在床笫之间,眉目间却染上了几分陌生的阴鸷和疯狂。
她也成了被压制的那个。
全身都痛。
犹如骨头都被拆过了一遍,可身上的男人却丝毫都不打算放过她,在她崩溃的声音里,他的动作愈发的放浪无度。
离倾被折腾得快少了半条命,绵软无力的手抵在男人坚实温热的胸口,试图将他推开,让他远离自己。
此举,未想却似触到了男人的逆鳞。
男人越发疯狂,钳制着她的手,压在了头顶。
她意识涣散,浑浑噩噩地说:“够……够了。”
可男人纹丝不动,反而变本加厉,一声声在她耳边叫着师尊,眼眸里的欲望,像是点着的火,几乎将她烧毁。
他咬着她的耳尖,轻声笑,那声音嘶哑性感,离倾只觉得骨头都酥了。
叶湛紧紧抱着她,贴着她低声说:“怎么会够呢,我希望一辈子都与你这样纠缠在一处,永远不分开。”
她已经失去了意识,只一个劲儿地低语着让他放开她。
“师尊,我喜欢你。”
那个梦再恐怖,也没这一句吓人。
离倾就在那梦魇般的“师尊,我喜欢你”中醒了过来,汗水涔涔,衣襟尽湿。
还好是个梦。
离倾长吁了一口气。
“师尊。”
就在这时,骤然炸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离倾像被踩着尾巴的猫,顿时从凳上弹了起来。
她不敢朝着声源处看去,余光里却全是叶湛渐渐走近的影子。
离得越近,离倾越有种梦境和现实突然交汇融合重叠的荒诞之感。
离倾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忙道:“你……别过来,就站在那里。”
门没关,叶湛径直走了进来,闻言,顿时停住了脚步。
他听话的样子,才让离倾的压迫感减少了几分,还未来得及松懈,未想,叶湛只停留了短短一瞬,竟然又提步朝她走了过来。
那熟悉又沉重的脚步越来越近,仿佛每一步都踩在离倾脆弱的神经上,让她疯狂想要逃离。
但最终离倾克制住了,强迫自己抬起眼眸,看向在她面前站定的,那个高大且给她心理上带来极大压迫感的男人。
“你……你要做什么?不是让你站在哪里了么!”
叶湛垂眸盯着她,眉心微拧着,他没有回答,只沉默地看着她,眼中的情绪,让离倾别开了眼睛。
叶湛看着离倾厌恶排斥的神色,暗自捏紧了拳,他在克制自己。
克制自己不对离倾的抗拒而失态。
片刻后,他倏然笑了下,垂下了凝在离倾身上的视线,拳头也缓缓松开。
他佯装轻松地说:“我不过来,怎么帮师尊收拾东西。”
闻言,正将离倾的东西收拾得一团乱的铜镜忙嚷嚷道:“叶湛,你快来,这些从前都是你在做,我收拾不好。”
叶湛大步走了过去。
随着他的远离,离倾重重地吐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