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淡的话语,犹如平底惊雷,响彻会场。
以一人之力,挑衅整个庆州名流。
李慕的做法,犹如一个理智的疯子。
在座众人,被李慕嘲讽,皆投来不善的目光。
目光所及,还有黄莺和赵倾黛。
他们作为名流,不会撕破脸和李慕争吵,但都怀恨在心。
黄莺气得浑身颤抖,为了与李慕划清界限,她愤怒的喊,“保安,保安呢,快把这个满嘴喷粪的家伙赶出去!”
四个身着西服的巡游保安赶到,看到李慕,却一脸为难。
黄莺指着保安的鼻子骂,“让你把这废物赶出去,你们是聋子么?!”
保安皱着眉头说,“但凡入宴会厅的宾客,皆是受总署何先生邀请,只要不是闹事,我们无权赶人。”
“放屁!就凭这个废物,也有资格认识何先生?”
黄莺不依不饶的道,“他肯定是混进来蹭吃蹭喝的!你们不赶他走,回头扰乱宾客秩序,就算我不追究,何先生也不会轻饶了你们!”
保安一脸为难。因为李慕一直静坐饮茶,仿佛一旁喧闹与自己无关。
反倒是黄莺聒噪异常,不断挑衅。
“妈,别闹了。”
赵倾黛微颦眉头,声色清寒悦耳。
一方是还未离婚的丈夫,另一方是母亲,再闹下去,只会让赵倾黛脸上挂不住。
“倾黛,你少替他说话!”
“李慕这小子脸皮厚着呢,你一旦给他好脸,他立即打蛇上棍,能赖在咱家吃白饭不走。”
“像这种吃软饭的窝囊废,就该赶到大街上让,让他去讨饭吃!”
黄莺歇斯底里,近乎泼妇骂街的话语,竟引得旁人纷纷赞同。
“对,让这个口吐狂言的废物滚!”
“他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我们在座的人不敬!扔出去吧,否则这废物不会长记性!”
“与此人为伍,我们倍感羞愧!”
……
冷眼与嘲骂声中,李慕似回到往昔,那段卑微怯懦的日子。
可,一年时间,足以让李慕遇风云化龙,叱咤一时。
在场诸位,如同蝼蚁。蝼蚁抱团张牙舞爪,却连被龙王正视的资格都没有。
李慕微微一笑,站起身拍了拍保安的肩膀,“你不用为难,我自己走。”
“哼,算你识趣。”黄莺双手叉腰,眉眼间尽是得意。
赵倾黛朱唇轻启,似要说些什么,最终微微叹了一口气,缄口默言。
李慕走到门口,淡淡的说了一句,“看在老爷子在天之灵的份上,我已给过你机会。可惜,你的良心不争气。”
说罢,李慕微微叹息,转身即要离去。
“呸,你个废物装什么逼呢!我赵家招你这么个窝囊废女婿,是家族最大的败笔!你就是老爷子坟头上长着的一株毒草!”
在黄莺的落井下石声中,门忽然被打开。
苏东海与何镇东,刚巧来到门口。
下楼时,里面的声音就已被两人听了个真切。
在看到李慕准备离去时,何镇东的脸色立即变得铁青!
方才与苏东海的聊天中,何镇东知道,李慕就是天畅集团的真正主人。
只不过李慕为人低调,从不在外人面前彰显身份。
此次帝王阁设宴,何镇东事先准备了几个月,可谓处心积虑。
一旦与天畅集团达成投资,他将是在任期间,功绩最为卓越的总署官,日后封疆入阁,不在话下!
可这一切,都被一个泼妇给毁了!
何镇东愠怒问,“这是怎么回事!?”
黄莺脸上的肥肉堆成一朵菊花,谄媚笑着说,“何总署,我捉到一个在宴会中蹭吃蹭喝的小贼,正吩咐保安赶他走呢。”
“大喜的日子,何总署赏脸邀请我赵家。我自然不会让一个小贼,败了您的兴致。”
何镇东年近七十,中山装板寸头,身形魁梧挺拔,乃是将之姿。
听到黄莺的一番话,气得何镇东连咳嗽带喘,老脸苍白,扶着门框大口喘着粗气。
他从戎多年,总算有资历成为一方总署。挖空心思的召集庆州豪门,又费尽心机邀请到天畅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