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庭很快又找到一尊金佛。
上次他给魏琉璃送了一对金兔子,却没有发现魏琉璃有多么欢喜。
所以,这一次,他不仅备了一对金佛,还在私库选了一对刻有“龙凤吉祥”的大金手镯。
不消片刻,陆靖庭再次折返蔷薇苑。
同一时间,赵嬷嬷正在宽慰侧躺在榻上不说话的魏琉璃,“小姐,这夫妻两人,床头打架床位和,你都嫁给侯爷了,这床笫之事……也是正常的。”
在赵嬷嬷看来,既然是夫妻,那么做丈夫的几时求欢,妻子就该几时承受。
这是时人习以为常的事情,似乎没甚大不了的。
可魏琉璃一想到陆靖庭不久之前的“凶残”,她觉得陌生又可怖。
她明明很痛,喊着停止,可陆靖庭仿佛根本没有听见。
纵使世人觉得妻子伺候夫君是天经地义;
也纵使她对陆靖庭已是真心心悦。
但魏琉璃依旧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女子对这种事很是敏感。
唯有在心甘情愿的情况下,才会觉得是理所当然。
她没办法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忠诚被怀疑,执着被辜负。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很是微妙,就像是一块完美的玉佩,一旦有了些许的裂痕,便再也无法恢复如初。
魏琉璃不说话,背对着外面,兀自抹泪。
赵嬷嬷这下无从宽慰了。
说实话……
侯爷下手也忒狠了。
小姐年纪小,昨夜又是才刚刚圆房,对粗鲁对待,岂会不埋怨?
这时,赵嬷嬷看见身侧站着一人。
陆靖庭见魏琉璃还没下榻,不由得更是心中愧疚,“嬷嬷,你先下去吧。”
赵嬷嬷正行礼退下,魏琉璃的声音低低哑哑的传来,“嬷嬷别走。”
嗓音带着哭腔,直教人闻之生怜。
赵嬷嬷瞬间红了眼眶。
陆靖庭,“……”
男人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禽兽。
这个时候,陆靖庭无法将赵嬷嬷驱逐,魏琉璃想怎样,那就怎样。
他将一对金佛,与一对大金手镯搁在了床榻上,看着美人雪腻后背上的红痕,心生巨大的无措。
是他弄的?
陆靖庭觉得自己定然是魔障了!
眼下,再说什么已经是于事无补。
解释都是徒劳。
只因,事实已经明摆着。
陆靖庭也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因着缺了一次床笫之事,他浑身心都不舒坦。
“你好生歇着,我……明日再来看你。”
丢下一句,陆靖庭又想起了阿缘的话。
魏琉璃可能会喜欢甜言蜜语。
他寻思了一下,道了一句,“夫人,你今日甚美。”男人这才离开。
赵嬷嬷,“……”侯爷这是什么意思?他对小姐是见色起意?!
陆靖庭一离开,魏琉璃才缓缓支起身子,她泪眼朦胧,往月门处望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床榻上的一对大金佛,以及沉甸甸的金镯子,她气不打一处来。
她甚美?
夫君只觉得她生了一副好看的皮囊?
他根本不曾真正心悦她?
他难道没有发现她内在的美好与忠诚?
魏琉璃咬了咬唇,艰难的支起身子,对陆靖庭送来的金物眼不见为净。
她是那种贪图财富的女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