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之健那家伙也是榔头么?她有点莫名好奇啊。
魏琉璃听着罗阳说了半天,她终于找到了一点心理平衡。看来天下男子都一样。
罗阳摸了摸魏琉璃隆起的小腹:“真好,我马上就要当婶婶了。琉璃,你说,咱们是不是老天注定的缘分?幼时玩闹,后来又破镜重圆,而今还成了妯娌,这一辈子都要牵扯在一起了,说不定还能共白头。”
魏琉璃闻言,也觉得如此,她抓住了罗阳的手:“有你真好,我日后也不会孤单了。”
一旁的陆紫嫣:“……”
是她的错觉么?
总觉得兄长与二哥被“绿”了呢。
又过了一个月,魏琉璃的小腹更加隆了一些,已是六个月的身孕了。
陆靖庭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偏方”,说什么生产之前,身子不可以过于丰腴,他不允许魏琉璃食用过多,每一餐都会控制饮食,导致她至今还是四肢纤细。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无声无息的飘在天际。
魏琉璃在内室憋得慌。
有孕之后,身体火气甚旺,要不是赵嬷嬷挡着,魏琉璃都想在外面看雪。
“小姐,大小姐明日大婚,侯爷必然会带你出门,你且再忍忍吧。”赵嬷嬷劝道,又笑着说:“以老奴看,小姐腹中必然是个小子,侯爷对这一胎甚是看重,这要真是个小子,就是以后的家主啊。”
魏琉璃本想要一个贴心的小姑娘,然而,已经无数人告诉她,她怀的是个男孩。
尤其是陆靖庭,就连男孩子的桃木剑,和小弓弩之类的玩具也备好了。
魏琉璃知道,她的孩子,将来要承担振兴门楣的重任。
一想到孩子会活成陆靖庭年少时候的样子,她不免心疼,孕妇的情绪一上来,就开始黯然落泪。
陆靖庭一过来,恰好看见这样一幕。
男人单手撑着一把二十四骨的油纸伞,肩头落了细细的雪,他大步走来,锦袍下摆扬起,二十六岁的男人,在京城住了半年,看上去莫过于二十三四的光景,但气度从容雅致。举手投足间,是常人难以企及的矜贵。
“怎么哭了?哪里不适?”陆靖庭走上前,一把弃了手中油纸伞,“来人!把琅琊叫来!”
魏琉璃制止了他:“不必了,我没有任何不适,我只是觉得……孩儿太苦了,还没出生,就被委以重任。”
陆靖庭不解的看着妻子。
男子活在世上,难道,最首要的事情不就是治国□□平天下么?
一个男子,往大了说,要为了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而活。
往小了而言,要支起一个家族。
男子要想立起来,哪能不经历风霜与波折。
陆靖庭:“不准胡闹了。”
魏琉璃怒嗔他。
陆靖庭无奈,与她打着商量:“儿子归我教养,若是女儿,都让你做主,这总行了吧。”
魏琉璃勉强接受。
陆靖庭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小东西许是感应到了它父亲,立刻踢了踢母亲的肚子。惹得陆靖庭朗声一笑:“哈哈哈,臭小子,这么想你爹爹。”
魏琉璃:“……”她都不想打击陆靖庭。即便他不在家中,她的肚子照样被踢个不停。
这可能是个活泼好动的孩子。
翌日,魏家大办婚事。
尚重远没有亲人,这次又是入赘,故此,酒席就直接都集中在了魏家。
魏启元当初没有对付赵家,一直隐忍,一来是层次不同的人,他不屑出手。二来他深知真正的报复该如何做。
这一次,魏海棠和离不到半年就大婚,而且还是如此隆重的招婿,这无疑是最狠的打脸。
魏启元是当朝丞相,爱女招婿,喜帖发了大半个朝堂,人人皆知。
落雪纷飞,不夹杂一滴雨水。
才一夜过去,京城就笼在一片白茫茫之中,长街两侧的大红绸缎格外惹眼,押往城外的囚车缓缓前行。
赵谦虽是罪不至死,但流放是逃不掉的。
而这一天,恰好是他流放的日子。
囚车经过魏家不远处的集市,炮竹声、喧闹声、唢呐声,不绝于耳,好生热闹。
赵谦衣不遮体,身子早就冻得没了知觉,他听着长街百姓们或是艳羡,或是嘲讽的声音。
“活该!魏大小姐那样的大美人不要,非纳妾!”
“魏大小姐又成婚了,这赵谦却要流放,真正是今非昔比啊。”
“魏娇已离陆郎去,从此夫妻成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