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众.号.梦/中.星/推.文
“不容易。”元熙顺手拈了一块鸡肉塞进嘴里,“你稍等我一下,我冲澡换身衣服,很快。”
“你忘了,这儿八点以后才有热水。这会儿你只能洗冷水澡,小心着凉。”
“不会吧,居然还是只能定点提供热水啊?”她自嘲地笑笑,“回头等我挣了钱,第一件事就先把这儿的热水系统给换了。”
“这里的供水系统太老,要改很麻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秦飞白把床头的干净衣服扔给她,“你先把衣服换了。”
他从进门就看到她锁骨处的痕迹,还有她整个人沾染的情淤的气息,浓烈得让人无法忽略。
不难猜到她跟聂尧臣出去这么久做了什么。
他把脸别向窗外。
福利院的宿舍间一层楼才合用一个卫生间,换衣服只能在床和柜子间拉个帘子换,元熙他们在这里长大,都已经习惯了。
换好衣服,她把帘子一拉,秦飞白还坐在那里,神思不知游到哪儿去了。
她伸开巴掌在他面前晃了晃,“哎,怎么了,晚上有事儿?不耽误你吧?”
他摇头,“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儿吗?”
她跟聂尧臣分开后,回来就发消息给他,说有事跟他商量。
“还是关于聂家的事。”她在他对面坐下,“我想请你帮我查查,聂尧臣和他爷爷到底因为什么事才生分了。还有他跟曲家的关系,那个曲嘉倩是不是跟他早就认识,结婚之后,上古集团的实权是不是真有可能从他爸那里移交到他手上。”
“你是他们公司的员工,这些事难道不比我清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内部看到的才是假象,反而不如外人看到的客观。尤其是那个曲家,根基在美国,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说是两家有商业往来,但至少我没接触过跟他们有关的业务,就很好奇。”
“可这些跟你找的真相有什么关系?”
“聂尧臣要结婚了,他结婚后,不管夫妻感情怎么样,我要接触他和他家里人获取线索,就没那么方便了,所以现在要抓紧行动,未雨绸缪。”
“你还要接触他家里人?会不会有危险?”
她笑:“怕什么,他们只是生意做得大,又不是黑涩会,还能把我杀了扔海里去吗?顶多也就让我在春海市混不下去。只要能找到我妈妈的遗体,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就算让我离开国内都没关系。”
秦飞白在她手上握了握,“我怕你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伤害到自己。”
赵元熙看着包覆住自己手背的这只手,大而有力,当年那个调皮捣蛋的小男孩不知不觉已经有了这样的力量,不止能帮她,还一心想要保护她。
“飞白。”她不动声色地抽/出手,目光却对上他的,“聂尧臣答应了让我去半山道那个房子。”
“真的?什么时候?”
“下个月,他要跟我一起庆祝生日,邀请我去他家。这是个好机会,我等了四年才等到这个机会,不能错过。”
“我知道我知道。”他也雀跃起来,“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就是刚才说的这些,我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占据主动。你能帮我吧?聂尧臣新娘姓曲,以后难免要打交道的,我先了解清楚一点,到时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帮你查当然是没问题,但你要答应我,不管什么情况,保护自己都是第一位的。”
“嗯,放心吧,我有数。”
“你有什么数啊,出去那么半天,晚饭都没吃。”他把餐盘里的东西推到她面前,“趁热赶紧吃完,我好把盘子收走。”
“不用麻烦了,我等会儿吃完自己收。”
“你小时候吃饭吃的慢,最后也都是我陪你的,那时候怎么不逞能说自己来呢?”
“人长大了,脸皮薄呗。”
她六七岁光景,刚到这里来的时候,因为短期内频繁换环境,又刚跟妹妹元卉分开了,适应得很差,吃饭像吃药一样难,别人都吃完了,她面前的饭菜还没怎么动。
秦飞白常常第一个吃完,吃完就跑来陪着她,直到食堂里最后只剩他们头顶一盏灯,昏昏黄黄的罩下来,那个场景清晰得就像昨天刚发生过一样。
秦飞白走了,浴室也终于有了热水可以洗澡。赵元熙飞快地洗干净自己,抱着衣服回到房间,就见邱含琦和夏婵坐在床边。
“你们怎么在这儿,我不是跟院长妈妈说了,给你们另外安排个房间吗?”
含琦指了指夏婵,“她说睡一起,晚上方便聊天。”
“本来就是啊!你看,这里的床本来就是通铺,我们三个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挤一块儿聊聊天,多开心啊!”
元熙把换下的衣服收进行李箱,“你不怕被我的小玩具吓到?”
夏婵反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元熙所说的“小玩具”指的是什么,脸上泛红却还嘴硬,“这有什么?成年人嘛,本来就可以取悦自己的,又不一定非要男人!”
“看不出啊小婵,你懂的还真不少。”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她晃了晃脑袋,又连连摆手,“熙熙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是猪。不过,你真的带了吗?”
看她伸长了脖子想要开开眼界的模样,赵元熙好笑:“我没这么饥渴,主要行李也装不下,下次你去我那儿再给你见识。”
含琦看着她:“你今天跟真人做了吧?”
“这么明显吗?我都洗过澡了你还能看出来。”
哪是看出来的?她们都看到聂尧臣来找她,两人又出去那么久,猜也猜到了。
含琦扔给她一个药瓶,“你药快吃完了吧,这是新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