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备孕人群服用,但既然他们两人都已经闹僵到这个份儿上了,肯定就是她已经怀孕,遵医嘱而已。
要是聂尧臣知道她怀孕,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元熙笑了笑:“我发现我周围净是‘侦探’。”
“律师有一部分工作本就是做各种背景调查,职业病使然,希望你不要见怪。”
她摇头:“没关系,只不过怀孕的事我还没告诉过其他人,包括聂尧臣在内。能不能请唐律师暂时帮我保密?”
“当然可以,不过你不打算告诉他这个消息吗?”
“等到了适当的时机再说,总是要知道的。”
这个时机与其她自己挑,不如由旁观者来把握。
唐劲风他们是聂舜钧请来的律师,又跟他私交甚笃,适当的时候自然会把这样的消息告诉他,然后再流传到聂尧臣耳中。
这比她自己仿佛摇尾乞怜般说出这个消息效果要好得多。
跟舒诚的潇洒不羁相比,唐劲风无名指上戴着戒指,手机屏保也是夫妻两人和孩子放大的笑脸。
没错,她就是到了这一刻仍在算计,故意让这位已经有家有孩子的律师发现她怀孕的事实。
…
尽管聂尧臣叫她不要再来,元熙得知他离开拘留所那天,还是跑去接他。
她知道他没有车子不行,特意找秦飞白借了辆车开过来,想尽量让他舒适一点,当初做秘书的体贴周到仿佛又回来了。
她以为会在拘留所门口遇见肖灼,那样她可以忽悠忽悠,让他先回去,趁机把聂尧臣抢到自己手里。
然而她想错了,劳斯莱斯上下来的人是英叔。
英正华显然也看到了她,向她点头致意。
后排的窗户缓缓落下,聂坤鹏微微探出头,声音苍老浑厚,充满威仪:“人还没出来吗?”
“应该快了,您稍等。”
真没想到,聂老爷子竟然亲自来接聂尧臣。
对孙子这番举动,作爷爷的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聂坤鹏的目光朝她这边看过来,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上了。
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出于晚辈的礼貌,也许因为他是聂尧臣的爷爷,她朝他稍稍弯身,算是打过招呼。
老爷子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车窗的玻璃又重新升了上去。
聂尧臣走出来的时候,英正华迎了上去,殷切地说了几句什么,向他指了指老爷子乘的车。
但聂尧臣已经先看到了她,脚步顿了顿,却没有朝她走过来。
英正华拉开另一侧后座的车门,他上了车。
元熙没有立马离去,一直站在那里看着聂家那辆劳斯莱斯。
很快车子重新启动离开,因为视线角度的问题,车子驶离之后,她才看到聂尧臣不知什么时候从车上下来了,站在原地。
不知老爷子跟他说了什么让他改变主意下车,亦或根本就是老爷子把他给赶下来的。
元熙立刻将车子开到他身边,探出头说:“上车啊,我送你。”
这回聂尧臣没有冷言冷语,也没有拒绝,拉开车门坐上了车。
他一只胳膊不方便,她俯身过去为他系好安全带。
两人很久没有过挨这么近过。
聂尧臣已经努力将身体往后靠了,但车内空间就这么大,他再怎么躲也还是近。
她又故意磨蹭:“哎,这个安全带怎么卡住了?秦飞白这什么破车,肯定从来都不好好保养的!”
听说这车是秦飞白的,聂尧臣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元熙暗自轻笑,明明就还是在意,面上却非要装的这么冷淡。
她手里捯饬着安全带,手腕处香水的气味若有似无刺激着他的嗅觉,更像是有一张网让他躲也无处躲。
她蹭过他脸上长出的胡茬,有些许扎人。
这也是完全新鲜的体验——她上回感觉到男性胡茬扎人的这种亲昵,还是爸爸抱着她的时候,而聂尧臣脸上从来都是刮得干干净净,皮肤也像女生一样光滑。
她情不自禁用手捧住他的脸,嘴唇再凑近一些就要亲到他。
他却将头扭向一边,态度十分明确了。
元熙也不生气,笑了笑,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身上都有味儿了,回去我帮你洗澡。”
一向有轻微洁癖的聂尧臣果然皱起眉头,敏感地吸了吸鼻子。
他胳膊这样子,反倒方便她为所欲为。
春江华庭那个大平层她重新整理过,菜也提前准备好了。她想好了,就算他不肯跟她一起回来,她也决定为他做。
谁能想到聂老爷子能让他就这么跟她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