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钰书哪里敢说出口?见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只好转移话题:“我们回家吧,妈说让我们今天早点回去,陈叔叔一家回来家里吃饭。”
“哥,告诉我啦,你不能这样啦,提起我的好奇心又不告诉我,我太好奇了!”
平时对于钰诗百依百顺的于钰书,此时此刻进退两难。
感情告诉他,他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倾诉衷肠,可是理智告诉他,诗诗只是拿他当亲哥哥!她可能并不知道他和她并不是亲生兄妹,又怎么可能会对他产生亲情之外的感情呢?如果自己说出口,两人的关系一定会崩裂,要是诗诗说出去,他在家中又该如何自处呢?
为什么要让自己知道自己不是于家的亲生孩子呢?夜深人静的时候,于钰书不止一次这么质问上天。如果不知道的话,他就还是于家长子,是诗诗的好哥哥,也就不会对诗诗产生那种感情。可是感情已经发生,他压抑了快十年,已经快撑不下去了。不,应该说如果诗诗没有喜欢上谁,他还能忍耐,结果诗诗喜欢上了周肖青,还主动追求,这让他无法忍耐,极度压抑。
“哥?”
“没有。”于钰书惊醒,挤出一个笑容,调整了一下才恢复往日的温柔,“我就是做个假设,打个比方。诗诗啊,周肖青不识抬举,几次三番地拒绝你,你就不要再将目光放在他身上了,多看看自己身边,也许哪一天能发现正确的那个人呢?我这么说也是为你好,你能听进去吗?”
于钰诗噘嘴:“哥,别再说了,一说我就心情不好,咱们回家去吧,不是说今晚有聚餐嘛。”
于钰书为于钰诗打开车门,她低头坐进去,忽然抓住于钰书的手:“哥,你的手腕怎么啦?在哪里刮到了吗,都起血丝了。”
“可能是不小心刮到的,我也不清楚。”于钰书自然地收回手,“我回去擦擦药膏就好。”
他这样说,于钰诗就没再追问了,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小事一件。于钰书用力地摩挲手腕,刺痛让他保持着清醒,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另一边开门上车,神情自然地启动车子。
另一边,回到宿舍的瑞和再次为这具身体批命,只见命格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迷雾中偶有红光划过,意味着不详。
上次看时也有淡淡的红光,但瑞和以为是死局残留的命相,随着时间推移会散去,没想到没有散不说,还更红了一点。
“看来我得去买一个头盔随身带着了。”瑞和苦笑,下一回可不一样能再次躲过。他拿出执法仪,仍处于对接状态,他只好又收起来。
依赖外物不如自己有本事,瑞和坚信这一点。他换下沾血的衣物又出门了,一个小时后带着一袋子东西回到宿舍,从袋子里掏出黄纸朱砂等物。
来到这个世界小半年了,他原本也没想着修炼玄门法术,毕竟一开始的时候这个任务看起来一点都不复杂,甚至是他接到的最简单的任务。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他就已经避开了原身的必死之局,最后袭击者虽然因为自身病情免受惩罚,但至少确认了杀害原身的凶手是谁。现在无法拿熊铁震怎么办,但瑞和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只要熊铁震那边有异动,他就能采取下一步动作。
至于原身的第二个委托,赚钱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这个目标也不难,瑞和脑海中有不少赚钱的手段,为了符合原身的人生经历以及性格特点不能随便拿出来用而已。只要给他时间,发家致富并不是梦。
谁知道现在突然发现这具身体头上悬着死亡阴影呢?
任务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瑞和不得不将玄门术法练起来,增强特殊的自保手段。
三天后派出所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经过排查已经确定花盆的来源,正是十二楼一个正在装修的四居室,在阳台发现了一堆同样材质的空花盆。户主说那是准备拿来种花草的,不过根本就没往阳台和窗台上放。清点过后,的确少了一个,可户主不认为是自己的责任,花盆就堆在墙边,它还能自己飞下楼去不成?谁知道是谁偷偷跑进他未装修好的家玩闹,不小心将花盆丢下去的?他不可能承担伤者的医药费,反过来要求派出所查出是谁擅闯民宅,破坏了他的财物。
“那栋楼只住了一户人家,平时应该也没什么人进出,不能排查进出那栋楼的人吗?”
“那个小区不止那栋楼监控没开,只开了前后两个大门还有车库附近的监控,实在没办法确定。那户人家这两天正好没有开工,装修工人走的时候有锁门,所以花盆是怎么掉下去的还需要继续查。”
瑞和谢过陈警官,遗憾的是过了小半个月,还是没有进展,想来应该也查不出什么来了。
即将开学,郑远他们陆续返校,知道瑞和的遭遇后委婉地劝瑞和去庙里拜拜。
“感觉这半年你运气不太好啊。”郑远补充了一句,“除了财运还不错。”
“我已经拜过了,这不,你看我还在自学画符呢。”瑞和顺理成章地将自己在学法术的事情摊开了,换来郑远不可思议一瞪。
“不会吧,你真的在画符?来来给我看看我们大学霸在画符上有没有天赋。”郑远惊讶完就笑了,笑嘻嘻地要参观瑞和画的符。
瑞和现在的法力只能够画最简单的平安符,成品也只有两枚,但品质丝毫不输他之前在庙里求的那一枚。他大方地送了一枚给郑远,郑远笑归笑,还是平安符收下贴身放好:“保佑这个学期能脱单,保佑保佑。”
“这可不是桃花符。”瑞和笑着推郑远的肩膀,“你要是想脱单,等我学会桃花符就给你画一张。”
第670章 谁是凶手
新学期开始,瑞和的生活忙碌又充实,霉运好像暂时不来光顾他了,他忙着学业、修炼以及赚钱。
原身读的是师范学校,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是做一名教师。促使他立下当教师心愿的是他的姐姐周肖红,周肖红三岁时发高烧,救治不及时烧坏了脑子,六七岁都不会说话,饿了冷了热了只会哭,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诉求。那个时候,左邻右舍就有人说她是“傻子”了,为此,周母不知道跟村里的女人们吵过多少回架,哪怕是疼爱的儿子周肖青,回家问“妈妈傻子是什么”都会被骂。
才三岁的周肖青就知道了,“傻子”不是好话,在家里是不能说的。
等周肖红到就学年龄时,周父周母送她去上幼儿园,幼儿园嘛,都是些孩子,玩玩闹闹的也看不出她多么异常。等幼儿园上完该上小学了,上了两年次次考试零分,稳坐年级垫底第一名,学校老师找周父周母谈话,委婉劝退。周肖红也不想上学了,她虽然傻,却也感受得到同学对她的嘲笑和欺负。老师再尽心,也不可能每时每刻守着她,而且孩子们之间的排挤也不是老师能够插手的,他们不跟周肖红玩,言语挤兑她,老师也没有办法。
就这样,周肖红成了失学儿童。等原身上幼儿园时,姐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背着书包出门,小小的周肖青就偷偷牵着姐姐的手去上幼儿园了,两姐弟开开心心蹦蹦跳跳地去幼儿园,那段短短的路途不止是周肖红混沌世界里的光,也是周肖青幼年时期珍贵的记忆。
幼儿园是村里办的,管理不严格,周肖红虽然傻了却很乖巧,不惹事不闹事,还有周肖青照顾她,老师就没有说什么。
周父周母对此也乐见其成,安慰自己果然还是亲姐弟感情好,瞧瞧,有青青陪着,红红就愿意上学了。至于一个九岁的孩子要五岁的弟弟陪着才肯上学这个事实,被夫妻俩故意忽视了。
可等原身上小学,这个办法就行不通了,老师轻声细语地劝周肖红回家去,同学笑嘻嘻地指着周肖红说她是“傻子!”“傻子要上学咯!”。
周肖红只好眼巴巴地在蹲在学校门口,一蹲就是一上午,等周肖青下课出来,她瘪瘪嘴就哭了。
几次下来,周肖红就知道,她不能跟弟弟一起去上学了。周肖青也知道,他不能再带姐姐在身边了。
他的老师跟他说:“你姐姐是不一样的,来我们学校不合适,可是有一种特殊学校就适合你姐姐去读,你可以回家跟你爸爸妈妈说,让他们送你姐姐去特殊学校,那里有很多跟你姐姐情况差不多的小朋友,他们可以玩到一起去,而且那里的老师教导你姐姐会更加专业。”周肖青将老师的话背下来,回家说给父母听,可是父母却生气了。
那个时候,周父周母是不愿意承认大女儿是智力障碍者的,早前女儿被小学劝退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得到过建议了,特殊教育学校还免除义务教育阶段的学杂费住宿费呢,附近小学的校长说了,早些送过去,孩子能早一点适应,早一点学到东西。
可是这样送过去,不就是明摆着孩子是傻子了吗?周父周母纠结了好几天,最后决定不让孩子上学了,不去上学还能说她只是“憨”一点,不太机灵,要真的送过去特殊教育学校,那就是板上钉钉的“傻子”了。
不成,那不成,还不如不读书了!
当时周肖青年纪还小,根本不懂父母的选择代表着什么,等到长大一些懂事了,才知道姐姐错过了什么。他也劝过,现在送去读特殊学校也不迟,父母却难得对他发了火。
他们宁愿养着一个“不读书”的女儿,也不愿意让外人说他们的女儿是傻子,那种深切的羞辱感,曾经的周肖青完全无法理解。
他想,如果他是一名老师就好了,他当老师就可以教姐姐读书了。这个稚嫩的心愿一直藏在原身心里,等到他长大之后,就成为了他的人生志愿。
这学期,瑞和通过了教师资格证面试,等资格认定下来就能拿到教师资格证了。他决定毕业后延续原身的人生目标当一名人民教师,当老师他有经验,在出辅导书这方面也小有研究,有信心让周肖青这个名字以后成为金牌教师。学业上,每一门考试成绩都名列前茅,期末考试成绩仍然是专业第一,一等奖学金稳固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