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的视线从面前的那些年轻或者不年轻的脸上掠过,然后一路向后看去,他想和每一个前来迎接的朋友用眼神打招呼,显然,这是不现实的。因为人太多太多了。
他清了清有些嘶哑,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了的嗓子,笑着问道:“你们觉得我哭的样子帅不帅?”
众人一愣,然后哄堂大笑。
“帅。”无数的人回答道。
“帅死了。秦洛,我爱你----”这是极端狂热的女粉丝在当场向秦洛表白。
“看到你笑,我开心好几天。看到你哭,我要难过好几年----秦洛,怎么办怎么办?在这没有风的人肉森林,我邂逅了亘古不败的美丽花朵。”这是----小资文中毒症的呢喃。
秦洛笑着点头,说道:“帅就好。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
“都说英雄有泪不轻弹。做为一个英雄,面对这样大喜的场面,实在是没有理由抹眼泪的。我想忍住-----可是失败了。”秦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爱慕虚荣的男人。看到有这么多的朋友自发过来迎接我,心里真的很感动。”
“每一个男人的努力,都希望能够得到荣誉。赛场上的运动员希望得到金牌的荣誉,边疆御敌的战士希望得到军人的荣誉,我在韩国挑战韩医希望能够得到优秀医生的荣誉-----因为我们知道,那荣誉不仅仅是自己的,还是你们的。我很乐意和你们分享,更渴望看到你们因此狂喜的脸和扬眉吐气的呼喊。”
秦洛的声音不激昂,也不热烈,以和朋友聊家常的语气娓娓道来。
“今天这样的场面我在脑海里幻想过。我想,我们取得了这样优秀的成绩,我们为国民争得了荣誉,我们把挑衅者打的落花流水-----我们这么努力,国内的那些家伙再不给出一点儿表示,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
呵呵-----
秦洛的坦白再一次成了笑料,大家笑的前仰后合。连那些一脸严峻负责帮忙维持治安的安保人员也嘴角含笑,忍不住笑出声来。
秦洛转过身,把欧阳闵拉到前面来,指着他问道:“你们认识他吗?”
“欧阳闵-----欧阳闵----”
众人热烈的喊着他的名字。应该说,韩国之行,除了秦洛这个异类之外,代表团成员中最受人关注的人就是欧阳闵了。
因为他一拳打碎了一个韩国闹事青年的眼珠,因为他受怨入狱,因为他面孔挣拧扭曲的对着镜头喊道:任何时候,都别想欺负华夏人。你要开战,我便舍了这身皮囊奉陪到底------
欧阳闽脸上保持着平静,可是嘴角却在抽搐。显然,他心里也异常的激动。
他不缺钱,不缺权,不缺少别人的敬畏和敬佩。
但是,他缺少这样的感受。
被人欢呼被人铭记被人崇拜被人喜爱的感受。
他抱拳对着四周民众作揖,他的这番作派引来更多的掌声和呼声。
秦洛挥了挥手,再次压下众人的激动,说道:“是的。他是欧阳闵。但是,韩国人却不这么叫他-----他们称他为杀手、禽兽,还有个更响亮的外号:屠夫。”
秦洛又指着帮忙推着苏子轮椅的木香,说道:“这些女孩子,她们也是为了我们的荣誉而随团出访。她们在四处挑战的过程中遭遇了别人的冷眼、辱骂、攻击----有人遭遇侮辱,还有人因此受伤。她们也同样坚持下来了。”
大家把热烈的掌声给予了菩萨门的女人们,还有不少男粉丝对着那些漂亮的女弟子吹口哨要电话号码。
秦洛又指着正气门的谷千帆,说道:“他们在挑战的过程中遇到过饭店拒绝给他们提供食物,出租车拒载,甚至在便利店连瓶纯净水都买不到,只能自己出门带水-----”
秦洛笑着说道:“我在韩国也不太受人欢迎,也被人取了一些不好听的外号----”
“我们知道。国家之耻。”
“华夏猪、年度最讨厌人物、野蛮猴子、狂妄-----”
众人吆喝着秦洛的这些外号,他们对这些耳熟能详。
秦洛苦笑,说道:“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可是你们知道吗,为什么我们被人厌恶还要坚持到最后?”
秦洛没等别人回答,自己出声说道:“因为我们知道,你们会在国内等着。我们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骂,可是我们在乎你们怎么看。因为我们知道,我们在外面受到的委屈,你们会还以热烈掌声。”
哗啦啦------
掌声如惊雷,喊声如山崩,欲掀破屋顶。
“我回来了。”秦洛轻笑着说道。“为你们带来了荣誉。”
一席话讲完,秦洛便在众多保安的保护下向机场外面走去。
那些粉丝没有围挤上来索要签名,也没有人上来握手,他们只是安静的站着,满脸激动的看着他们的偶像从面前走过,然后用眼睛、用心、用相机或者手机记下他的样子。
秦洛原来应该在门口就上车的,因为接待的车辆已经停泊在哪儿。
可是秦洛没有上车,因为来接机的队伍实在是排的太长太远。他知道有很多人大老远的赶来看自己,自己做不了太多,但是能够让他们看一眼。
一直走,队伍一直在蔓延-----
当秦洛终于坐上车子,那些迎接的队伍才散开。可是,他们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各自乘车跟在了秦洛的车子后面。
成百上千辆车子组成了巨大的方阵,整整齐齐浩浩荡荡的向燕京城驶去。
有电视台出动了直升机,他们在空中拍摄这一景观。也只有在空中才能完整的拍下这一壮观场面。
一排鸣着警笛的警车车队驶了过来,在即将和秦洛乘坐的车队碰上时调转了车头,然后它们在前开路,负责引领和解除路障。
“此生无撼。”欧阳闵看着窗外,感叹着说道。“此生无撼啊。”
谷千帆看着秦洛,笑着说道:“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一方名医和一代名医的区别。这就是一代名医应该享受到的待遇吧?”
苏子乖巧的靠在秦洛的怀里,俏脸绯红,一脸喜气。
她为自己的男人感到自豪。每个女人都会为这样的男人感到自豪。
车队到达城市边缘的时候,前面的警车车队突然间向道路两边分开,然后停在原地,任由秦洛的车队从他们中间穿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