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如此烦躁,世界如此暴躁,秦洛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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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莘站在皇千重面前,笑着说道:“千重。我给你找了医生。我们去治病吧?”
皇千重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是个白痴一般的躺在哪儿,一动也不动。
洛莘轻轻叹息。自从自己的儿子被打断四肢成为今天这般的境地后,她叹气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
虽然她的外表看起来仍然光鲜,但是她自己很清楚,她真的老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苍老。
以前,她对她的儿子寄予厚望。现在,她对她只有希望----希望他能够站起来。像正常人一样的站起来。
如此而已!
她老了,她没办法照顾自己的儿子一辈子。
这是最后一次了。帮完他这次,他以后就要独自走路了。
挥了挥手,身后的四名黑衣大汉立即上前,两人抬头,两人抬脚,小心翼翼的提着毯子把皇千重给转移到准备好的一辆推车上面。
皇千重仍然紧闭双眼,像是死了一般的任人折腾。
洛莘转过脸看了一眼紧闭的龙王小院,咬了咬牙,说道:“走吧。”
说完,转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在没有人看到的角度,她偷偷抹了一把通红湿润的眼眶。
年少时的青春美丽,年少时的狂妄张扬,年少时他们饮酒狂欢,还有他们的爱情和友谊-----
他们说一辈子做#爱人,一辈子做朋友。
时间奔走,誓言消逝。
过去种种,一刀两断。
往事不堪回首,再相见亦是敌人!
停车坪里准备了一辆面包车,可以把整张躺椅给搬上去。
几名大汉稍微使力,皇千重就被抬了上去。
洛莘坐进了副驾驶室,面包车启动离开。
出了龙息大门,即将过保安亭时,一直保持沉默的皇千重突然间喊道:“停车。”
“停车。”洛莘像是明白了儿子的意思,立即出声吩咐道。
司机把车停下,皇千重努力的仰起脖子----这是他身体少数能够动弹的部位了。
透过车窗玻璃,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龙息那没有牌匾的大门。
憧憬。希望。懊悔。决绝。还有-----仇恨。
他的表情狰狞,瞳孔充血泛红。
良久。
良久。。。
“走。”他说道。
“开车。”洛莘也收回目光,说道。
车子再次启动,保安岗的警卫身体笔直的敬礼。
嘎-----
当车子再次停下时,已经处在一座安静隐蔽的大院子里。
面包车才刚刚停稳,一群人便迎了过来。
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走过去帮洛莘打开车门,微笑着说道:“夫人,欢迎到家里做客。”
“谢谢扬少。”洛莘微笑着道谢。
“夫人太客气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叫我扬负就好了-----我比天重大哥年幼几岁,你是我的长辈。”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说道。
“好。那我就叫你扬负吧。这样叫着亲切。”洛莘嫣然笑道。
看到洛莘动人的模样,扬负眼里的情#欲一闪而逝,转身吩咐身后的管家,说道:“把我天重大哥接下来。动作要轻一些。”
“是。少爷。”中年管家一马当先,带着几个人在面包车下面把躺在躺椅上的皇千重给接下来。
扬负走到皇千重面前,一脸和蔼真诚的笑着,说道:“千重大哥,仰慕已久。终于有机会好好聊聊了。”
“仰慕一个废人?”皇千重冷冷的盯着扬负,对他的奉承并不领情。
洛莘赶紧打圆场,笑着说道:“扬负,千重他的心情不太好----如果他说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多多包涵。”
“夫人。我能够理解。不碍事的。”扬负微笑着安慰洛莘。
他转过身看向皇千重,说道:“废人吗?我可不这么认为。我所知道的皇千重是赫赫有名的燕京太子,有勇有谋,敢作敢为,人人钦佩爱戴----现在,也无非就是失去了一些运道而已。”
扬负盯着皇千重的眼睛,说道:“哪有一帆风顺的人生?这点儿挫折又算什么?谁骂我们,我们就骂回去,谁折断我们的手脚,我们就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