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子里变得安静了,空调关了,没有了空调的嗡嗡声,窗户关了,只有窗外树上的蝉鸣声隐隐约约地传到了凉小余的耳朵里,很奇怪,越是心烦,凉小余感觉到自已的听觉越是敏感,连一点点微小的声音仿佛都能听到耳朵里,打到心中。凉小余生气地将自已全身用被子捂住。
凉小余在黑暗的被子里睁大着眼睛仔细地回忆着和辛泽昭相识以来的一幕一幕。
凉小余想起她和辛泽昭第一次在黑暗的房间里的结识,那天的她是多么的心惊胆战,多么的忐忑不安,又是多么无助和难受。她原本以为她的清白会被那个满脸猥琐,满头油腻,大腹便便的中年老板所夺去。她以为她的人生就这么玩完了。当她被辛泽昭强行占有时,她心里有多么怨恨,那天她试图逃跑时误伤了辛泽昭,她现在还能想起来辛泽昭当时愤怒的眼神,她在辛泽昭面前就像一个无助的待宰的羔羊,尤其当她知道辛泽昭是鼎鼎有名的黑太子的时候,凉小余的整个人都被吓傻掉了。
凉小余想,当时她和辛泽昭定契约的时候,与其说是辛泽昭承诺她只要是和他签定契约,和他在一起就可以得到一切,而她是为了向江立复仇签定的。不如说,是她当时被辛泽昭身上的说一不二的霸气吓到了才乖乖定下的契约。凉小余有理由相信,如果当时她敢吐出一个不字,辛泽昭一定会把她撕成一片一片。
凉小余想到这里,又不由自主的把被子裹了一下下。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已对这样一个冷酷男人动了心呢?凉小余甚至有点恨自已了,是从那个宴会上开始的吗?当辛泽昭在宴会上为她撑腰,为她拿出证据斗倒江立开始的吗?
是这样吧?凉小余清楚地知道,如果没有辛泽昭为她出谋划策,为她找到江立犯罪的证据,凉小余不敢想自已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那天如果不是误打误撞认识辛泽昭,她是不是会被狠心的大伯送到一个又一个中年老板的手中?是的,妈妈就是凉小余的软肋。她会一次又一次被狠心的江立所利用吧?
江立终于被投入监狱,可是凉小余想,这回江婷婷一定恨死她了。
是什么时候让自已一点一点地喜欢上辛泽昭的呢?是一次一次的欢愉?是凉小余讨好辛泽昭时辛泽昭对她宠爱的眼神?是在床上辛泽昭时而狂风暴雨时而的温柔小意?想到身上还有昨天晚上的欢爱后的痕迹,凉小余终于感觉到闷热了,她伸手推开被子,又下床打开冷气。
凉小余又想起今天她看到一幕,当她看到江婷婷向辛泽昭投杯送抱时,当她看到辛泽昭竟然没有拒绝的时候,她的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滋味?是惊慌?是一阵阵的酸楚?是恐惧?这突然而来的感觉一阵阵向凉小余的大脑袭来。这就是凉小余今天失态的最大理由吗?
凉小余拍打着床上的大熊,嘴里喃喃地说:“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傻最傻的人就是我,明明辛泽昭只不过把我当成一个宠物来看待,我还对主人动了心,我居然敢喜欢上他?”
凉小余负气地把大熊扔到地上,大声地对自已说:“别傻了,你只是一个宠物,你只是和宴先生签定了契约的一个宠物,你没有权力要求主人喜欢你一个人,更没有什么资格去喜欢那样一个高高再上的人。”
凉小余握紧手中的拳头,像是为自已打气:“对,不要再去对他付出真心,记住你是一个宠物的事实,你是为了妈妈,为了报仇才会被他包养的,等着这段契约的结束吧,这样你就不会被感情所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