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屿宴看到了,才要张口就被江霏霏抢先,「是!队长!我会照顾好裴博士的!」
裴屿宴:……
情况实在不容拖延,顾风瑟说服自己,至少裴屿宴有脑袋,霏霏有一身的力气,两人能互相照应,才没再言语。
顾风瑟跟着时鎧一出来到外面就被晃动中拍打上来的海水淋了一身,她狠狠地呛了一下,剧烈地猛咳中,寒冷的空气大把地灌进肺里。
肺部急速冷冻,她实在太先进了,走在时代的尖端。顾风瑟流着眼泪和鼻涕这么想着。
时鎧让顾风瑟抓紧门把,同时把先前扯下的安全带一端交给顾风瑟,交代她:「绑在门把上,绑紧!」
说完,手一松,整个人就随着船身又一次的歪斜扑在船舷上,等顾风瑟抖抖索索地绑好了,才将另一端紧紧绑在栏杆上,将舱门牢牢固定,让里面的人出来不至于被门撞伤。
时鎧做好这些,看顾风瑟还死死抓着门把,不免有些动怒,想问她这时候不快点过来抓紧栏杆还挡在门口干嘛,就对上她那张哭得像花猫一样的脸,心的某处瞬间软下,那些许的怒气直接被那些眼泪浇熄。
顾风瑟那么胆小,估计都快吓死了,还帮着把门固定住,已经相当不容易,他跟她生什么气啊!
「你过来,我会接住你的。」时鎧试着安抚她,只是他话才说完,海水随着船身又一次的倾斜朝他兜头泼下。
顾风瑟已经有点分不清海跟甲板的界线在哪,时鎧站在那里彷彿随时会被吞灭。
顾风瑟闭闭眼,轻吸了口气后,视死如归地松开手朝时鎧扑过去,像乳燕投林,而时鎧也如他所承诺的,牢牢接住她。
顾风瑟整个人被按在时鎧怀里,他环着自己的力量特别大,她感觉整个人像被铁圈禁錮一般,被扣着的上臂甚至有些发疼。
其他人很快都出来了,时鎧把顾风瑟交给江霏霏,在船还没沉之前,力量变异的江霏霏绝对能保护好顾风瑟不摔进海里。
「照顾好她们。」时鎧在带人过去船尾帮忙前这般交代裴屿宴。
他们赶到船尾时,才注意到通体黑色的多尔哥夫号已近在咫尺,托比等人正居高临下地站在船首,而船长和三名水手都受到不同轻重的伤势,相互扶持地躲在一处遮蔽物后面。
时鎧危险地瞇起眼,在托比的冷笑中,缓缓张开双臂,一道风漩以他为中心眨眼间形成,变大,加剧,向上袭捲至天空,狂乱的风暴怒号着朝多尔哥夫号扑去,劲风如刀,在托比等人身上划出道道血痕。
托比狞笑地拋出飞爪,噹地一下缠在了星空号的桅杆上,下一秒人从暴风中就盪到星空号上。
时鎧拔出刀朝托比劈去,目标正是上次被他踹断的那条腿,托比飞快后退避开。
「脚伤恢復得不错嘛。」时鎧专戳人痛点,还怕托比听不懂,说了一口流利的英文。
「我让你也尝尝断骨的滋味!」托比眼中掠过一抹狠色,吼了一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锐利的飞爪凌厉地朝时鎧的面门攻去!
时鎧不慌不忙,脚步快速腾挪,轻而易举地避开他的每一次攻击,矫捷如风。
托比一动手就发现身体不对劲,他不能变换血脉型态!但他手中的攻击不仅没有收敛,相反的还更迅捷凶狠起来。他毕竟先是个亡命之徒,才是变异者。
时鎧也发现了托比的异常,哼笑一声,眨眼间人就出现在托比背后,手中的刀闪过了一道寒光,骤然刺向了托比的背心。
托比惊得全身寒毛耸立,乍然回身,眼见着刀锋就要刺进胸口,他迅速压低身体单手撑着伸出一腿向时鎧下盘扫去!
时鎧双手抓住顶上的桅杆,一脚朝托比的脑袋踹去,托比整个人往后仰倒,脚下一蹬,往后滑出一段距离,同时间,多尔哥夫号其他人也纷纷跃到星空号上,此时,星空号已经严重倾斜,再不用多久就要被海水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