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研萨没管住自己的嘴巴,飞快地问:「什么是有人头的查克?」
「就是这里有一个人头啊,还会这样阴森森地看着你。」江霏霏比了比左边肩膀,又学着那个人头的眼神。
江霏霏言语浅白,所以忽研萨听她说的时候并不觉得可怕,然而这时候,外面传来兔肝一群人的尖叫声,所有人一惊,立刻往外衝。
忽研萨也跟着出去,一开始他还没发现什么问题,然后被江霏霏扯到围栏边指着里面一个上半身立在水面上的黑影说:「看,有人头的查克。」
忽研萨仔细看去,正好对上男人的阴森冷笑,他吓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下来,转身想跑,可是江霏霏的力气巨大,抓着他不放就算了,还说:「看到了吗,就是这样阴森森地看着你。」
在忽研萨快吓尿的时候,裴屿宴揉着太阳穴把人叫回来。
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先前还哭得要死要活,现在知道里面那头虎鲸不是查克,又瞬间满血復活了?兔肝一群大男人被那头虎鲸吓得面容失色,她在那里做解说。
经过这番波折后,一群人才回到医务室,时鎧便敏锐地察觉不对,左右看了下立刻发现──「努比不见了!」
所有人俱是神情一凛,飞快地往外衝。
「绝对不能让人跑了!」忽研萨和皮特异口同声。
皮特利用变异后锐利的视线像雷达侦测一样扫过现场,当视线来到多尔哥夫号时,他驀地微瞇起眼。
「努比在多尔哥夫号上!」
几乎是皮特一说出来,所有人立刻尽全力衝过去,然而船还是慢慢地驶离码头,根本来不及。
「不是,我们的船不是没办法开吗?」顾风瑟满头黑人问号。
「刚才你们不在的时候,我请这里的火系变异者帮忙把我们船底下的冰溶了。」明明办的是好事,兔肝却说得有些心虚。
「船长他们呢?」时鎧问。
「他们刚刚去码头的小屋里找一些需要的东西,不在船上。」兔肝回答。
「船上还有谁?」裴屿宴沉声问。
「顾梓暉跟托比。」
裴屿宴紧了紧拳头,努比站在船尾,托比又中毒那么深,会是谁帮努比开的船!
「顾梓暉!」裴屿宴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不是还有其他船吗?我们追上去!」忽研萨说着就跳到一条船上,「你们谁会开船啊?」
顾风瑟也要跳上去的时候,被时鎧拉住。
「怎么了?」顾风瑟不解。
是啊,怎么了?忽研萨也想问。
知道内情的兔肝表示:这个就尷了个尬。
「以防万一我们在逃跑的时候被人在海上攻击,我让兔肝他们偷偷把其他船破坏了。」时鎧脸都黑了,特地留的后手被敌人拿来用在自己身上,那种感觉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
皮特也无言了,「他就那么好运,那么多艘船偏偏让他上了唯一一艘能开的船。」
裴屿宴想到船上那间设备精良的研究室,抿着嘴,「那艘本来就是他的船。」
时鎧深吸一口气,裴屿宴不讲他就当努比是好运,被裴屿宴一讲,一股为人作嫁的不爽不断从胸口蹭蹭地冒出来。
多尔哥夫号渐行渐远,一隻脚跨在船舷上对他们嚣张挥舞着双手的努比只剩小小一个,就在船即将驶进码头光线穿透不到黑暗的时,一个黑中带白的庞大身躯从海面上跃然袭向船尾上的人,当牠再落入海里时,船尾已经没有努比的身影。
离得太远了,没有人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唯独皮特。
他看见一头胸前掛着颗球的虎鲸跳出海面,狠狠咬住努比,同时凄厉又有些闷的惨叫声从查克未能完全闔上的口中溢出,令人怵目惊心的血、碎肉和骨头卡在查克齿缝,而伴随着牠一起落入海里的,是在半空中几乎被咬断成两截的,努比的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