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那话,我再次怔住了,彻底被那青年敏锐的洞察力和感知力所折服,那一定是一个夜行者的老手。见他报出了名姓说自己叫许万一,我也正要上前去出于礼貌地与之搭一下话的时候,却发现他领着他的冥婚队伍已经走远。
不过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过人家是怎样帮阴人结冥婚的,而且我也对那个青年产生了十足了好奇心,不知道他师从何人,出自哪门,道行几何。所以带着这些充满新奇的疑问,我便跟了上去,而且我发现,那边也正是我所要经过的。
跟了不多久之后,我就见许万一在一片坟场停了下来。在黑暗中,好像朝他还迎来了两个人,是两个中年男人,各自打着一个手电,而且都是淳朴的农民装束。我心说,该不会是那两方死者的家长吧。
由于距离有些远,于是我又偷偷地往前凑了凑,藏在了一地势较高的大树后面,大概可以听出他们的谈话了。
不过,此时的坟场在月光的照耀下,那些个相错隆起的小土包隐隐有一层冰蓝色的鬼火,是常人所无法见到的,不过我开了天眼却看得清清楚楚。而且,有些比较新的坟头上还摆放着一些个花圈,经夜风一吹,有些沙沙地作响,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候,许万一也不跟那两人打话,转身踏起了步伐,然后掐了一个奇怪的指诀,然后对着那些个纸扎人一声冷喝,只见那些纸扎人全都落地不动,和陈稳的“荣寿堂”里的纸人没什么两样了,都像是一根根木桩子。
“许先生,按照您的吩咐,儿女的棺木已经落下去了。”其中一个庄稼汉道。
许万一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然后朝前方走去。
我的目光也追寻着他,接着我便看到了一个新挖出来的大坑,里面放好了两口黑漆漆的大棺材,坟头周边的新土上,还摆放着许许多多的纸扎物,有金山银山,豪宅骏马等。
然后只见许万一一下子就跳下了那新坟坑里,然后一拍那棺盖,只听“砰砰”两声响,两个棺盖尽皆翻到了坑外。这一举动,不仅把那两个庄稼汉给惊得呆住了,也让我也吃惊不小。
我心说这算什么事,人家都已经下葬准备掩埋了,他怎么还给人家把棺盖掀开啊,难道不知道死者为大吗?不过,当两个家长上前那手电照的时候,我也顺势看清了棺材中躺着的那对新人。
左边的棺材里是个男人,看起来二十多岁年纪,身穿华丽的丝绸寿衣,有些像古代的装扮。他闭着双眼,两首交叉叠放在胸口处,心脏的位置别着一朵白色的花,像是用白纸剪成的,看上去很是渗人。
再说右边那棺材里是静静地躺着一位少女,看模样好像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身着大红袍子,十分喜庆,脸蛋被抹的十分洁白,但是两腮却又被点的十分鲜红。比起那男人,我更觉女人看起来更加的恐怖。
此时的两个庄稼汉早已经瑟瑟发抖,手电都开始不自觉地晃动起来。只听许万一道:“把两个新人的灵牌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