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和唐老大见到了贼头吴老八,双方做了一番试探,吴老八还算给面,最终同意帮这个忙。
沈浩一直悬着的心,踏实了。
吴老八对牌桌对面的一个男子问,“幺鸡来了没有?”
“估计快了。我已经给他打电话了。”男子应道。
吴老八朝唐老大笑笑,“唐老大,稍等一会儿,这位老弟走水的地方是幺鸡的界面,他马上就到。”
吴老八指指沈浩。
唐老大立刻笑着说谢谢。
原来吴老八早做了安排,幺鸡估计是个小贼头。
“唐老大,摸两圈呗,边摸边等。你就放心吧,既然我吴老八答应你了,这事保管给你办了。”吴老八斜眼看着唐老大。
“好。摸两把。”唐老大一撸袖子。有人闪开,唐老大上了牌桌。
“这位兄弟呢?”吴老八又问沈浩。
沈浩笑笑,“不好意思,我不会玩。”
“还是个扳子。”吴老八一说完,屋里的人都笑了。
沈浩不知道扳子是什么,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词,但是在这种地方,又面对这些人,自己有事相求,不能发作,只能跟着呵呵两声。
唐老大一拍身边的椅子,“沈浩,帮我看看牌.”
沈浩嗯了一声,坐到唐老大旁边。
沈浩对打牌确实不懂,但为了不至于尴尬,只能坐在旁边勉强看着,心里却度秒如年,既担心外边的赵乐梅,又希望那个幺鸡赶紧过来。
唐老大却和沈浩一样,上了牌桌顿时两眼放光,打得呼呼带劲,沈浩看着唐老大,心想这家伙赌性还不小,怪不得好赌石。
一圈牌刚打完,光头进来了,在吴老八耳边耳语几句。
吴老八把手里的牌一丢,“让他进来吧。”
沈浩和唐老大闻声也都向门口看,估计是幺鸡来了。
跟着光头进来一个瘦弱的男子,尖头尖脑,一走路还一摇三晃,像根被削尖的竹竿。
男子一进门,就对着吴老八一阵点头,满脸堆笑道,“吴哥。”
吴老八瞥他一眼,“幺鸡,来得挺麻溜。”
“那是,吴哥吩咐,我敢不麻溜吗。”幺鸡又呵呵笑了声。
“查了吗,那票活儿是谁干的?”吴老八问。
幺鸡挠挠头,“吴哥,我查了,一撂下电话我就查了,那活儿不是咱们兄弟干得,具体是谁,我还没探到底。”
此话一出,沈浩心里一紧,难道又出意外了。
吴老八拿起一支烟,幺鸡忙上前给点上。
吴老八抽了一口,眼神冷下来,“幺鸡,那一片是你管的,谁到你地面不点个卯,当着外人的面,你这么回答我。”
“吴哥。我还没说完呢。”幺鸡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打火机差点掉地。
“说。还有谁?胆子这么大,到了江城,连个卯都不点,就敢开手干活。”
沈浩心里道,这个吴老八够威风,一句话能把底下人吓尿了。再看一眼唐老大,唐老大面色如常,手里拿着一张牌轻轻翻看。
沈浩暗暗吸口气,继续往下看。
幺鸡擦把额头的汗,怯怯道,“吴哥,这两天我们地面上来了只流雁,听说是从山地那边飞过来的,从小就练得爬高上低,一身功夫,这家伙干过几票,都没留下什么痕迹,也没和我打招呼。我本来想带几个兄弟把他堵住,让他识点规矩,可是几次都脱了手,我怀疑今天的活儿就是他干得。”
“山猴子?”吴老八皱皱眉。
“对,贼滑贼滑。”幺鸡忙道。
“真他妈废物,一只流雁你都弄不住,你还能干了啥。妈的,给我丢脸。”吴老八手一推,面前码好的牌稀里哗啦倒了。
幺鸡吓得一窝脖,立刻又道,“吴哥,我已经摸到那家伙的窝了,派人盯上了,我怕再脱手,就赶紧过来向大哥报告。”
“你确定盯住了?”吴老八逼视着幺鸡。
幺鸡赶忙点头。
“走。这牌不玩了。敢毁我规矩。妈的,抓猴子。”吴老八噌地站起来。
牌桌上的人也都呼啦站起来。
有人给吴老八递过外衣,吴老八刚穿上要走,唐老大伸手挡了一下。
“唐老大,怎么了?”吴老八斜眼问。
唐老大笑笑,“老八,我能问两句吗?”
“问。”吴老八哼了一声。
唐老大说声谢,转头看向幺鸡,“朋友,你肯定我兄弟的家是那个山地猴子进的?”
“没问题。”幺鸡一拔胸脯,“只要在那一片干活儿的,不管大小,土的还是飞来的,我都问了,没人在那个点出过手,听吴哥说那又是个老手,绝对是山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