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瞳孔剧震,很快又恢复平静,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来是这样!”
他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强行拔高的音量,装作以前那样的天真无邪,他微微瞇眼,想看透她究竟在想什么,可从前犹如琉璃般清澈透明的女孩此刻像蒙了一块布,无论他怎么看都看不透她,于是他低头,轻轻柔柔吻在她的唇上,久久没有动。
“唔…”
她一直闭着眼,享受她认为的“虚假的温柔”,过后轻轻哼了一声,偏头躲开他的吻,他慢慢皱起双眉,似乎在观察她每一个细微表情,她有些害怕,好像自己要被他看穿了,她扯出带着仓促的乖巧微笑,说:“可、可以抱抱我吗?我我有点…嗯…这个…”
他不知道她是不想说还是没想到该怎么说,更甚是不敢说,他没有过多深思,只是莫名有些心疼她此刻的样子,他放开她的手腕,双臂搂着她的腰,这一个拥抱让他更加心疼了,他一直刻意忽略的小细节像滚雪球般在他心里越滚越大,她那么软,那么小,比同龄人小太多了,是因为营养不良,是因为过得太苦太累,以赵元的资源和玩弄人心的能力,不会养不起又乖又好养的小女孩,也不会让蒋怡和赵鸿恨她这么多年,他只要不傻就不会想不到是因为什么,然而即便是对赵元失望透顶而选择离家出走,她依然奋不顾身地为赵元挡枪,简直傻得让人心疼,是以前的他太无能,将过错归咎到无辜的她身上,好在她又回到他身边,他有时间慢慢修复她受创的心,弥补她不完整的童年。
她的身体在颤抖,没有经历过饥寒交迫和来自周围人的善意的人,不会懂得一个温暖的胸膛给她带来的触动,即便那是火焰,即便那是尖刀,她仍会忍不住向他扑去。
他松开一只手,不停地轻抚她的头发,表情还是带着酷帅,眼睛里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温柔:“哪儿疼吗?”
她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眉头微动,很快又是甜甜一笑,说:“有点饿了。”
他没有想过她还会对他撒谎这个问题,身心瞬间松弛下来,酷帅中带着点点坏和犀利,说:“想吃什么?”
她挠挠脑袋,想了想说:“甜心屋有可爱的新品小蛋糕吗?”
他被她可爱到了,笑里多了几分宠溺,说:“橙子味的,我马上叫人送上来。”
“嗯?”她眨眨眼,有点失望,“不是你去买呀?”
他不忍心让她失望,清清喉咙,放在她头发上的手搓了搓,依依不舍又装作满不在乎地放开怀里软软的身体站起来,走了几步又停下,想回头又保持一副又酷又坏的样子,说:“等我。”
他原本习惯性地想开口讽刺她,敢叫他买蛋糕的也就只有她了,可一想到她刚才的样子,他没忍心说出口,说完他就离开只属于他们的家,他从没有想过她会离开,因为赵元对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好,离开了这里她将无处可去,可她却在他前脚刚走之后就离开了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