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儿,告诉我,你在想什么?”男人的语气有些强硬,好像她非答不可,否则他不会离开。
沈曦的身上沁出了点点的汗珠,湿发粘在她雪白的腮边。
她艰难的睁开眸子,眼睛没有焦距,试图看清徐述。
今夜的徐述,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沈曦努力回忆着,梦里,徐述好像也曾这般看过她,好像是……是什么来着?
“曦儿。”徐述再次重复了一遍。
沈曦略回过神来。
她不甚舒服的扭了扭腰,没有意识到徐述的呼吸愈发急促了。
“我只是丢了一只香囊,我,我没有心事……”
徐述轻轻松了口气,捧起她的脸,极温柔的诱哄她,“可是真的?”
“真的。”
沈曦嘴上肯定,心中却在想,别再问了,再问她可顶不住了啊。
好在徐述也没有要继续逼问的准备,揉了揉她的脑袋,从她身上下来,在怀中摩挲了几下,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只香囊来。
沈曦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在你这里?”她伸手要去拿。
徐述将手背在身后,“曦儿,想要这只香囊,你需答应我一事。”
沈曦就挺无语,嘟哝道:“这本来就是给你的。”
“哦?”徐述挑了挑眉,“既如此,那我的香囊丢了,你为何不同我说,反倒瞒着我?”
沈曦:“……”
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太对,又说不上来?
“那、那好吧。”她迟疑道。
“不许骗我,”徐述一字一顿道:“日后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能骗我,不能对我有所隐瞒。”
沈曦心口一跳,忽而抬头问他,“敬之,那你骗过我吗?”
“没有,”徐述拥她入怀,柔声道:“我怎会骗你?”
沈曦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可她已没有勇气再问了。
“嗯。”她轻轻应道。
一夜无梦。
第三日要回门,沈曦晚上睡得并不踏实,早晨小鹂将她叫起来是,身侧已没了人。
“王爷去哪儿了?”
“王爷在库房挑礼物呢。”喜鹊说道。
沈曦羞愧的捂住了脸,慌忙下床着衣洗漱。
等她差不多完事,徐述也回来了。
徐述挑了不少东西,他封地不算富庶,但好在盛产玉石,其中有一尊累丝玉琢元始天尊像,沈元仲信道,他便挑出来特意叫书彦收在了木盒里。
前世沈元仲和沈明琰父子都不喜欢他,他的讨好之意也是别有用心的算计,但这一世,他是真心的想同父子两人交好。
早春天慢慢热了起来,徐述在库房走了一圈,身上出了薄汗,他径直往净房走,因书彦还在库房收拾,身侧并无人伺候,门外站着的婢女见小鹂和喜鹊还在伺候沈曦梳妆,便主动跟着徐述走了进去。
“王爷。”
徐述刚坐下,跟在他身后的婢女就递过来了一条香喷喷的帕子。
声音俏生生,徐述抬头一瞧,发现婢女生得很是眼熟。
“叫什么名字?”
他绞着帕子擦了脸,漫不经心的问道。
“奴婢名唤银月,是王妃房里的二等丫鬟。”银月羞答答道。
银月入府第三天了,还是第一次和男主人离得这么近。
外头人都说晋王徐述是个不受宠爱的病秧子,在宫中任人欺侮,她还以为晋王会生得卑怯小心,没成想……竟是这般的俊美温和。
她原是沈家的家生子,一年前被调来伺候沈曦,后来薛氏挑了她跟着嫁过来,便是默认日后可以做晋王的房里人。
银月觉着,她虽比不得小鹂和喜鹊会讨沈曦的欢心,但姿色不错,若是沈曦真要挑个丫鬟开脸,那说不准就是她了。
因此不等徐述说话,就殷勤将帕子递了上来。
徐述擦干了脸,也想起了银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