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暖烘烘的,还带着淡淡的皂荚香和不知名的草药香,沈曦舒服的骨头酥了,打着哈欠大剌剌的就伸了个懒腰。
只是这一伸不要紧,脚竟然碰到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
沈曦先是一呆,脚指头动了动,那东西不退反而进,似乎还变大了些,吓得她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诶,今天,好像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醒了?”耳旁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
沈曦转过头去,男人正支着上半身含笑望着她,他宽阔而挺拔的双肩有力的紧绷着,乌黑的发随意在后背一束,有几缕则慵懒地散乱在两人的枕边,将他白皙的脖颈间那几道可疑的划痕衬得愈发显眼。
也看得她脸狠狠一烫。
沈曦“咻的”一下就藏进了被子里。
“原来曦儿这般爱羞。”徐述俯身凑到她耳边打趣她,声音十分愉悦。
沈曦不经激,被子一掀露出圆圆的脑袋来,羞恼道:“我没羞……是,是你说话没正经,徐敬之,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是吗?那我以前是哪样?”徐述面上正色,手却灵活地伸进了被子里。
满手的柔软娇嫩,女孩儿露出一半的肩头圆润白皙如雪,肌肤如玉,滋味也仿佛甘甜的牛乳一般……想到昨夜那场酣畅淋漓的欢乐,徐述满足的喟然一叹。
不管多少年,他的曦儿永远都是这般的纯真可爱,不被世俗污染,即便是嫁给他五年,她的眼眸依旧是清澈如初,毫无保留的信任着他,等着他,可那时他满心满眼都想要报仇,错过了这世间唯一真心待他之人……
眸中的欲.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怜惜,徐述从后面拥住沈曦,清凉的唇印在她光滑白嫩的后背上,吻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她,下巴抵在她颈窝里问:“可还疼?”手在她柔软的小腹轻轻一划。
沈曦身子软成了一滩水,好半响才蚊子似的哼哼了一句,“疼!”
两人正温存着,外头就响起喜鹊没有底气的声音来,“王爷,王妃,该起了……”
亲王成婚第二日是要入宫给帝后敬茶的,徐述本就不受众人待见,皇后恼恨当年赵贵妃分走了景文帝对她的宠爱,更是对徐述厌恶非常,这要是去晚了,怕是会令帝后不喜。
沈曦不敢怠慢,忙推开徐述,嗔道:“快起来吧,去晚了可得招嫌,咱们皇后娘娘脾气可不好。”
听到“皇后”二字,徐述眸色一沉,垂着眼未言语。
沈曦急着更衣,见他一动不动,不由轻唤了一声,“敬之?”
徐述回过神来,凝眸看向她。
沈曦不好意思的裹着小被子,小声道:“你能不能背过身去?”
女孩儿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杏眼,目光躲闪,徐述这才明白,小妻子是害羞,不想给他看身体,当下失笑,却也不曾为难,揭开被子下去给她让道。
这下可好,他倒是看不到她了,可沈曦却将徐述的身体看得一清二楚,她瞪着眼睛看着徐述的腰,想闭上眼睛可眼睛却自有主张一动不动。
昨夜,就是这看似窄瘦却强劲有力的腰,将她的细白的腿儿磨得生疼,现在动一动还酸的打颤……
红着脸换上中衣,沈曦默默地退到了一边去,待徐述也穿好衣服,才将婢女都唤进来。
沈曦喜红,小鹂就特意挑了一件石榴红的遍地散绣金银暗花褙子,下罩一条浅红色的长裙,喜鹊替她绾了个稳重的飞天髻,两鬓各簪一对点翠羊脂白玉簪,这样看起来华丽又不失典雅。
梳妆完毕后,徐述也这厢换好了衣服,是一件绯色的金绣长袍,他素日里爱着青衣直缀,看上去像个年轻博学的士子,沈曦还是第一次见他穿的这般隆重,一想这次是去见帝后,想来徐述也不常见,心下了然。
而徐述那厢也在打量沈曦。
成了新妇子的沈曦褪去了些许少女的青涩,一个晚上眉眼间就有了小妇人的妩媚妖娆,偏她的眼神清澈灵动不染半分尘埃,就像是刚刚从树上摘下的小青桃,咬一口又甜又脆,叫人回味无穷,怎么也吃不够。
外头备好了马车,二人在一众婢女的簇拥下走到了马车边上,沈曦迈着小小的步子上了脚踏,望着高高的车辕却犯了难。
“怎么了?”徐述疑惑的看过来,见到沈曦局促的按着自己的裙子,就懂了,低声一笑,俯身将女孩儿打横抱起,轻轻抱进了马车中。
沈曦没有拒绝,只是紧紧地拽着男人的衣襟,羞的将脸埋在他的怀中。
徐述的怀抱,确实又香又暖。
虽然不好意思,她也舍不得出来。
两人就这般拥着,直到马车停到紫禁城前。
沈曦撩开帏帘,望着巍峨森严的紫禁城,眸中不禁闪过一丝担忧。
坤宁宫中,皇后正端坐在上首。
虽年逾四十,可皇后的脸上却没怎么见细纹和疲惫,一双细白的手涂满了丹寇交叠在身前,若不看脸,乍一看还真能叫人以为这是双二八少女的柔荑。
只是她此刻神情晦暗不明,似是有些不悦。
而下首的几位嫔妃也是面色各异,有睡眼惺忪的,有神情呆滞的,也有拧眉苦思的,整个大殿安静异常,无一人说话,沉默许久,直到殿外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来。
“晋王、晋王妃到!”
来了!
一想到有好戏看,众嫔妃眼前一亮,立刻就伸长了脖子,除了大部分去往殿外张望的,也有些人看向了徐述的养母——宁嫔。
宁嫔神情尴尬的别开了目光。
少卿,沈曦和徐述就由小太监引着进来了。
沈曦毕竟是秦国公府的嫡女,外祖母临安长公主时常带她参加宫宴见世面,因此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的嫔妃也不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