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张二公子此时看着那牌子也呆愣了些。
这上面三个大字写的是‘卫卿彦’。一个死了‘丈夫’没了恩宠的妾室和一个病弱荣宠的世子有甚交集?
只张瑜想到梦中那女子面若芙蓉的惊人美貌, 眸子就像被那三个字刺伤了般。
再怎么有距离到底不过是男人女人罢了。
张瑜锦袍下的双手紧握成拳,颇有些当场捉奸在床的羞辱感……
“张二公子您说呢。”章越见他不语, 又出言问道。
“嫁妆繁多, 一时之间找不齐全。改日等寻齐全了再一起送去如何?”张二公子抬眸笑着道。
“公子尽管去寻。我武成王府的人在外面候着便是。不急。”章越不急不慢的道着。
之前他哥来要嫁妆便说过些日子一起送回,现在还是这般借口, 分明是有意拖沓不想给罢了。
郁家是江南有名气的商户,那万贯家财都给了郁姨娘做嫁妆了。人心不足蛇吞象。明面上是清流官家, 背地里贪着人家的嫁妆。
章越看着跪着的众人越发的不屑了。
“还不去寻。”张瑜冷冷的瞪着旁白的小厮,心中郁气难解憋的脸都有些红了。
章越不回, 一众人只能聚在大厅里。一个个不知是热的还是气的面红耳赤、汗流浃背。
章越喝着茶水暗中打量着他们。外面所言不假,这张府除了张老大人后辈还真没什么上得台面的。
一个时辰后,那管事带着一群小厮连扛带挑的弄来了好多箱子。
章越也不客气,拿着郁欢给的嫁妆单子一件一件的挨个比对。
“张二公子,这不对吧。少了几套红珊瑚首饰和玉首饰吧。那红珊瑚可是价值连城。不过张府是出了名的清贵,应当不是那等的肖小。”章越看了眼旁边有些瑟瑟发抖面色不自然的张二夫人母女, 说出的话也越发的不屑了。
那张大爷自是也看到了母女二人的动作,脸上就像是被人活生生打了一巴掌,又涨又红。恨不得上去抽了那小家子气的母女,白白的丢了清贵的名声。恼羞成怒之下狠狠的瞪了一眼章越拂袖而去了。
“章总管勿怪,父亲近来身体不适。这嫁妆差的我改日定让人亲自送去。还请总管多多担待。”张瑜上前笑着陪着礼。
他既是这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章越也不好再咄咄逼人。只俯身行了一礼便带人走了。
外面行人见这般大的阵势也不敢多看。虽是心中嘀咕那些绯色传闻,但是圣上曾经都下旨了,那就不是真的,不然那可是逆反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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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欢先从章越那里支了五千两银票,连着之前写好的信一块让青莲送给了田管事。
此事稍稍化解郁欢心中也算松了半口气。她愁银子一连几日没睡个好觉,现在好生的用了个午饭之后连连打哈欠,便回房睡了个回笼觉。
郁欢醒来之后才知期间章管事已经将嫁妆送了来,花田青莲两人激动坏了,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姑娘的嫁妆便是那银票首饰也得值个四万两雪花银,再加上那些地契、房契啥的怎么也得值个十万两了。
姑娘一段时日之内是不愁了。
郁欢也是欢喜的很。当时阿娘给她在京城置办了很多庄子、地契啥的。只是她手中没有契那庄子啥的只能使用不能出卖。
现在可是好了最近一段时日不用再愁银子了。
郁欢心知这都是卫卿彦帮的她,前因后果不论,这份恩情她记着了。
这般想着,郁欢又想起了她那几匣子医书。她祖母家祖上是医药世家,这古方医书更是无数,其中定是有不少的治疗疑难杂症的方子。
那卫卿彦体弱多病,但是为甚这般她的确不知。看来以后得了解一下病因、病情了。
郁欢不喜欠人恩情,但这的确不是一时半会的能还的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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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是武成王府大日子,先王百天。
卫家老家离的京城有些距离不方便大张旗鼓的出京祭奠。
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在王府祠堂祭奠参拜。
卫卿彦和二公子以及二房、三房男丁进了祠堂祭奠。无法进去的女眷们只能在外面顶着烈阳祭奠。
郁欢跪在铺着鹅卵石的祠堂外,宽大的白袍下娇手细细的揉按着那隐隐泛疼的大腿。
她这辈子跪的最多的怕就是在这武成王府了。之前丧礼每晚膝盖都肿的像是大馒头一般。
现在又跪在这鹅卵石上,今个回去定是疼的没法走路了。
烈阳高悬,里面的人终于出来了。
卫卿彦一身白色锦袍走在前面,只是那锦袍对比之前好似越发的空了。薄唇干涩,脸色比之前爷苍白了些。
但是越发的添了几分病弱美人的颜色。有些人无论是盛装还是病容,总会一眼便抓住人的眼。
郁欢不由得感叹道,直到那身影从自己身旁过去才反应过来。
“姑娘,您不会是疼的起不来了吧。”花田见她呆愣愣的直看着前方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待人走个差不多了才上前调侃。
“姨娘,奴婢背您吧。”青莲谨慎,在外面从不唤姑娘生怕别人揪住把柄。
经了前些日子的事情青莲便借着机会和前院的护院讨教了些强身健体的法子。想着先增强体质再学武。
她照着练了半月体质倒是真增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