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疲劳加上心中的悲伤, 现在稍稍找到了喘息依靠的肩膀,郁欢哭着哭着便晕死在他的怀中。
卫卿彦柔和的面容瞬间冷极了, 眸子中迸发出些精光和狠厉想来是有了思量……
马车行驶的缓慢平稳,这一段路走的比往日竟是多了近一个多时辰。
武成王府门口两拨人剑拔弩张, 谁都不肯相让。
旁边立着一华丽的八人大轿。四个穿着素淡宫装的丫鬟恭恭敬敬守在一旁。
这里面的主人正是元宜公主。自老皇帝过世后这公主越发的放肆了。
以前还藏着掖着的心思,现在生怕旁人不知道, 生怕旁人惦记。
虽今日借着皇上的名头见武成王,但那个不知其中的心意?
来来往往的百姓虽心知肚明,但却是不敢多瞅几眼。
只是这武成王府的人却是硬气的很。公主上门却硬生生的拒之门外,何等的胆大。
传皇帝的口谕?不好意思没有凭证。
元宜气的坐在轿子中粗粗的喘着气,大冷天的额头竟是出了热汗。
那群的废物追杀一个弱女子都不行,还自称江湖猎鹰, 白白的浪费了她十万两雪花银。
今天她刚得了消息,那贱人已经快到京都了,而且他还亲自去接了。
一想到他身边有旁的女人,她就止不住的难受。
元宜掀着帘子往外瞧了一眼正巧远远的见到了武成王府的车架。
她面上一喜转瞬又冷了下来,银牙紧紧地咬住好一会儿才稍稍平息了升起的暴虐。
元宜眸子一刺,瞧着后面那辆捂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心中控制不住的嫉妒。她面容有些扭曲,下意识的就想上前将那贱人弄死。
卫卿彦一跃从马上下来了,身子一侧挡住了她的脚步,冷冷的道:“公主请自重。”
元宜恍若惊醒,望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只剩下满满的娇羞,“我,卫哥哥大冷天的去那了?这后面的车架是何人啊?”
“臣去何处公主不是知道了?至于车架中是何人本王没必要和公主解释吧。”卫卿彦冷冷的道着。
确实武成王代代世袭,是用一件件的军功换来的便是皇帝也是不敢轻易得罪的。
元宜有些委屈,又怕他误会忙出声解释道:“卫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是担忧卫哥哥的名声。”
卫卿彦剑眉皱了皱,也不愿和她多说,直言道:“臣并不觉得自己的名声有什么损害。而且微臣是臣,公主是君。微臣当不得公主唤一声‘哥哥’。公主对微臣府中人做的事,微臣都会讨个公道。”
“我,我没。卫哥哥,这里不方便说话,皇帝哥哥让我来传个口谕,不如我们进去说啊?”元宜眉心攥着张口便否认,一双手想抓住他的袖子。
只是那人干净利落,身子一转便离她远了几步,眼神有些狠厉的望着她,“皇上寻微臣,微臣过午自会去宫中回话。府中简陋,恐慢待了公主。”
被心爱的人毫不留情的再三警告,便是没脸没皮的人都觉得不好意思。
此时元宜只觉得所有的人都在笑话她。脸蛋红了白,白了又红,张了张嘴望着他清冷冷的眸子什么也说不出来。
卫卿彦和马夫摆了摆手,那门口的护卫直接将大门打开了。
马车顺利进了大门,里面的人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元宜气的牙根痒痒,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马车的背影恨不得将里面的人碎尸万段。
直到最后武成王府大门紧闭她才怒气冲冲的回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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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欢昏了两日才缓缓醒来,只是醒来后那些锥心之痛又涌上心头不自觉的便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本不是爱哭的人,但丧失至亲之痛却着实是如剜心一般。
郁欢将自己缩成一团,一双胳膊紧紧地抱着双腿。卫卿彦端着粥进来见她这般模样心疼又愧疚。
他将碗放到桌子上轻轻地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
熟悉的暗香入鼻郁欢眸子怔了怔身子往后面退了退。她动作虽轻微但却满满的一幅防备之态。
卫卿彦眸子暗了暗,身子自觉地也往旁边移了移。
“郁欢你已经两日没有吃饭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住的。”他柔声道着。
但她却是像没听到一般,丝毫没有回应。
卫卿彦无法只能将粥端到了她面前。武成王府有不少天南地北的名厨。一碗简简单单的鸡丝粥就能做的色香味俱全。
若是换了往日不用旁人说郁欢便能吃上两碗。
可现在香味传入鼻间却丝毫没有食欲。郁欢身子又往旁边靠了靠。
古人云哀莫大于心死。郁夫人已经走了,她难不成还要跟着去?
卫卿彦看着她憔悴不堪的面容止不住的心疼。他上前不顾她的抗拒将人抱紧,双臂箍着她的玉肩,“郁欢你看看我。逝者已逝,你这般折腾自己只会让郁夫人在天上看着心疼。”
郁欢挣脱的动作一僵,仍是垂着眸子不说话。
“你要好好的保重身体,才会为你母亲讨回个公道。”卫卿彦抚了抚她的面颊柔声宽慰着。
郁欢神色微动,美眸中有了些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