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润回忆完继续哭诉:“呜呜呜呜公主对不起!奴婢不应该瞒着您的!奴婢当时就是太害怕了,所以才没告诉您的!”
明皎僵硬道:“太害怕?”
“是啊,”润润拼命点头,“当时还是钱小姐拦住奴婢的,她说您当时正和燕丞相置气,要是说了您肯定会不理奴婢的!”
明皎的大脑已经开始宕机:“钱……阿曼也在?”
润润继续点头:“公主殿下对不起!!!”
明皎眩晕地扶住额头:“……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润润脸蛋上还挂着泪珠:“啊?”
碧秋适时地挤了过来:“公主您先喝了这姜汤再睡!”
这次明皎忘了反抗,呆呆地接过碗,一饮而尽。
——别说是嫌姜汤辣喉咙了,她现在恨不得把自己辣死。
润润被碧秋拉走做了一番心理辅导,另一边听雪则贴心地将明皎送回寝房,她躺在床上,盯着头顶床帐发呆。
半晌后又从被子里抽出双手看看,最终啪地一下拍在自己脸上,羞得满脸红晕。
毁灭吧世界。
要不把她毁灭了也行。
可惜世界没有听见她的心声,第二天醒的时候她还是生龙活虎,一点生病迹象也无。
而后一睁眼就发现冯微月正在她床边。
明皎吓一跳:“母后您怎么出宫了?”
冯微月毫不客气把人摁回床上躺着:“我怎么出宫了?”
她点点明皎眉心,眼底心疼毫不掩饰:“你要是不出这么多事,母后也不至于特意出来看你这一趟。”
然后冯微月便是一招手,立即有太医上前替明皎诊脉,片刻时间那太医便恭敬禀报:“公主殿下的身体并无大碍,不过昨晚受了惊,还需好生将养一番。”
听见太医如此说,冯微月才放了心,让人下去给明皎煎安神药物。
明皎哀嚎:“我不想吃药……”
冯微月白她一眼:“你若不想吃药便别闹出这么多事来。前些日子淋雨着了凉还没好全,昨日又落了水,你要真出了什么事,母后该怎么办?”
她眼底担忧和后怕之意浓郁,明皎忍不住吐了下舌头:“我这不是没出事嘛,多亏……呃……”
冯微月道:“你真当这公主府中母后没放人盯着?”
明皎小声道:“我这不是怕您生气?”
冯微月差点气笑:“你眼里母后就是这样不分是非之人?燕冢救了你,母后感谢他都来不及,难道还会做什么不利于他的事?”
她想起明寒漠的那点小九九,心下也是一阵暗叹——或许小辈们真是自有福气也说不定。
冯微月很快将那些个心思撇去,正了神色道:“看到你没事母后也便放心了,不过昨日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她眉眼间隐有凌厉之色显现:“何人竟敢谋害于你?”
明皎撇撇嘴:“您说还能有谁?”
“昨日骚乱发生时我正在外面,人群太混乱我也只能顺着往外走,等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一座矮桥上,然后就被人给一把推下了桥——在那之前我正好见过二皇兄。”
“那推我的人似乎是服毒自尽了,更多的我也不知道。”
“对了,”她想起来什么,连问道,“昨日庙会一事后续如何了?”
冯微月道:“闹这么大,今日早朝上自然被有心之人挑起来了,那些贼人几乎都是从死牢中逃出的囚犯,责任追究下来,怕是得落到那已经被革了职的辛良哲头上。”
“不过总的来说也还有番争端,你父皇是震怒,已经命钱廷尉彻查了。”
明皎嗄了一声:“燕冢呢?”
说到这里冯微月的表情倒是略有古怪:“他没上朝。”
明皎唰啦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为什么?他不是回来了吗?难道他生病了?”
冯微月见她这样子就没好气:“没有。”
“人家骑快马日夜兼程赶路往返,快两日没有合过眼,还不兴告假休息一日了?”
明皎哦了一声,又猛地反应过来:“快两天没合眼?”
“是啊,”冯微月睨她,“不然可真来不及将你从水里捞上来。”
明皎:“?”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冯微月却安抚地拍了拍她,站起来:“你好好休息,母后也不便出宫太久,先回宫了。”
“昨夜重阳节庙会一事闹得太大,你落水的消息并未传出去,”冯微月叮嘱道,“这些时日多加些小心,记得把药喝了。”
明皎脸上浓浓的感动霎时变成痛苦:“我不想喝。”
“不想喝也得喝,”冯微月吩咐,“碧秋,记得看着公主把药喝了,不然我唯你是问。”
碧秋连忙福身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