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见颜棠使唤它,徐大娘都没有办法,只能点点趴在柜台上的胖橘:
“小颜,等我帮你把猫练出来,你就不用使唤乌乌了。”
拿着车钥匙走过来的陆听梵,闻言就噗嗤笑了。
明知道是颜棠伸伸手的事,乌乌就清闲了,但徐大娘却并没有让颜棠别偷懒,而是让猫咪代替乌乌。
瞬间三者的地位排行就出来了,颜棠>乌乌>猫咪。
陆听梵笑着将胖橘抱起,放在自己肩上后,做出了一个一侧肩膀险些被压塌的姿势,气的胖橘在他侧脸上连拍了几朵梅花。
等颜棠带着一堆硬币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几个大师傅在腌萝卜。
倒不是为了储存,就单纯是馋这口了。
颜棠一路和陆听梵打闹,嘻嘻哈哈的问:“陆老师,你说咱们这拿的硬币,要全是金子就好啦!”
在他想来,超级壕的陆老师会说: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换成金币。
然而,现实中的陆老师说的却是:“放心吧,是金子,就总会花光的,硬币也一样。”
颜棠:……
算球,还是去看腌萝卜吧!
像红皮圆萝卜,若是讲究效率,就一般不让小朋友靠近。
因为这种萝卜的萝卜心甜,小朋友如果在切片的过程中,尝了一片,觉的甜,就会将之留下。
这切一天的萝卜的,往往能喂饱一群小朋友,家长回去一摸肚子,嚯,全是水饱。
颜棠和陆听梵合力取出了准备好的芦苇席,展开后,将用盐腌渍过的萝卜放在其上晾晒。
颜棠讨厌弯腰做事,但他从来不会说出口,只是往往在这时候,就话多了两分,此时难免就絮叨了起来。
“青龙哥,咱这萝卜干到底得晒多久啊?有点不喜欢吃萝卜干。”
小时候,狸爷也腌过,他觉着不好吃,一旦给打上先入为主的标签后,不用远超想象的美味洗刷,这印象就去不掉。
青龙哥看了看太阳,随手捏了一片后掐了掐道:“这哪儿有个定数?得看天气、看温度、看湿度,更得看萝卜。
不过晒好了也不算完,还得入缸、压紧、封口,一两个月后才能吃。
至于好不好吃嘛……”
青龙哥说话说了一半,直接哼了一声,颜棠品了品,直接从中听出了“你等着瞧”的味道。
白虎哥有个绝技,就是嘴里即使有东西,说话不仰着脖儿,东西也不会掉下来,此时他的嘴里就有一个花馍。
听到颜棠的话后,他“嘿嘿”笑了一声,就开始给颜棠讲他们现在做的这个萝卜的由来。
“就我们那个年代,学徒还是没有工钱的,到了师傅家里,就得守规矩,这规矩除了干活以外的,就是在吃饭上的。
学徒们主要讲究一个[不满三年筷不转]。
意思就是说,不满师,筷子就不能转弯夹别的菜,就只能一直朝着一盘菜夹,而这盘菜就是腌萝卜,几乎没有油水。”
颜棠闻言瞬间抬头高声道:“学到了!学到了!”这放现代,不就是黑心老板嘛,学起来!
话音落地,横空就飞来了数个萝卜缨子。
颜棠嬉笑着躲闪,直接倒在了陆听梵怀里。
“我们师傅曾经被一个砍柴师傅救过,答应他可以向自己提一个要求,本以为对方会要些钱粮。
没成想,那砍柴师傅直接说要一份腌萝卜的方子,准备给他家小儿用。”
说完后,白虎哥将手中、口内的东西一放,学着他师傅和对方的语气,来了一场场景还原。
“我师傅当时就问了:我观你年岁不大,可是要作酱菜买卖?怎的要到你家小儿去做?你自己现在就做不可吗?”
“那砍柴师傅憨憨一笑说:大夫,俺没有孩子哩,也不打算做酱菜买卖,俺手艺不成的。”
“我师傅当场就纳闷了:你连个孩子都没有,怎的现在问我给你家小儿要方子?”
“砍柴师傅说:他准备用尽全力供出一个孩子,让他未来去做学徒,但又舍不得孩子吃三年的萝卜,索性就要个方子。”
“从那以后的五年,我师傅每每有时间,就在改方子、腌萝卜,这方子一改就是五年,已经更新了无数次。
但那砍柴师傅却久久不来,我师傅还以为对方是打了光棍,因为没有孩子,所以不来去报酬。
没想到,五年后,终于等来了对方。”
颜棠听故事听的津津有味,连忙问:“然后呢,然后呢?他家孩子是不是觉着萝卜比肉还好吃?”
白虎哥:“然后,他家就成了卖酱菜的首富。”
颜棠:……这“真香”来的不要太快喔。
青龙哥适时补充:“其实是自从他家开始腌萝卜,就常有街坊四邻的去蹭吃、去借,他家耐不住,没办法就做起了买卖。
后来,他们家的孩子,还成了我们的外门师弟。”
颜棠的脸已经麻了,脑海中的q版小人仿佛苦恼的说:
不不不,我家不想做买卖,我只想送我家孩子当学徒。
啊?我怎么就首富了?首富也要送孩子去做学徒!去哪里?就去厨神门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