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生拨了拨地上的草,草很高了,不过底下倒是没他想象中的遗留之物。
或许这里人虽走的匆忙,可该带的也都带走了?
景生再向里走,小屋里就简单多了,也凌乱多了。
卧室明显是扫荡的重点,不少东西都破碎不堪,连床上的布料都是凌乱兼碎成一条条的。
景生摸摸床上的布料,里面的棉絮都几近风化,碰一下都会造成更严重的破坏。
啧了两声,景生拍拍手上的土,决定还是先离开这里。
走出去没两步,身后“嗖”的一声绊住了他的脚步。
又是哪来的小野猫?
景生心下好笑,却不转身,自顾自往外走。突然出现的人并没有拦住他的意思,任由他往外走。
小巷子里还是那样冷清到阴森,不知要再过多久,这里才会被当地的官府给拆除重修。
其实这应该是个挺好的地段,这样荒废着实可惜了。
半幅画卷在手上翻动着甩了两甩,景生拿着画往回走,对道路两边的人看着他的奇异眼神视而不见。
“这人看着穿的挺好,怎么还拿了个脏兮兮的东西?”
“谁知道,说不定是什么古董呢?”
“古董?那种宝贝不都好好打理了精心收着,哪会落满灰还随意拿在手上逛街啊?”不怕被抢?
“那就不一定了,你就知道人家不是故意这样,防着某些心怀不轨的家伙?”
“啧,你知道的多!那你倒是说说这人手里是什么?”
“这个嘛……”
景生心下暗笑这些人想的真多,一边又看了眼手里的画,寻思有没有可能找出是谁作的此画。
这大概是很困难的。
景生本就没抱太大希望,而且起因只是自己的一时兴起,也许最后就成为随意的一件小事,终于不了了之。
出去吃完饭的时候,景生忽而想起那灯笼摊的老板不知还在不在,于是走出门去想找找。
却在那个摊位上看见了卖馄饨的人。
“请问,这里的灯笼摊不摆了吗?”景生问那馄饨老板。
那人用脖子上搭着的汗巾擦擦额头是不知是馄饨的热气蒸出来的还是累出来的喊,对景生笑了笑道:“您是新来的吧?”
景生回以一笑道:“您猜对了。”
那人舀出一碗馄饨交给旁边的客人,那客人看了景生一眼,同样笑道:“这好猜得很,若是当地人,不会不知邓先生这几天不出摊。”
景生却是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说法,“为何会不出呢?”
“好像是家里有事吧,”客人吃了一口馄饨,烫的吸吸冷气,“反正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我们都清楚的。”
“原来如此。”景生了然,“那大概何时回来呢?”
馄饨摊老板用大勺子搅着锅里,疑惑地看向景生,“您找邓先生有事吗?”
景生摆摆手,“这倒是没有,就是还想看看那盏红灯笼。”
老板和客人都是一笑,显然表示出理解,“那红灯笼确实好看,不过想买的话,您可就要失望了。”
景生作势苦笑,“不盼望能买了,只就想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