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翊笑得更开心了,话都说得吞吞吐吐:“我笑你土呗,怎么会有你这么土的人……”
吴络觉得自己有必要突击一下当代年轻人的流行趋势,他问:“那今年的网络流行语都有些什么?”
宋徽翊敛眉思索片刻,为难道:”现在好像连’网络流行语‘这个词也不太流行了,我们现在都是说’梗‘的。“
看着吴络逐渐阴沉的脸,宋徽翊再次乐不可支。
”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吴络对每一件事情都表现得很好学:”我每天去帮忙的早点铺子那里,他们家有个正在上高中的儿子,有一次他给我发信息,说什么他正在‘网上冲浪’,而且他还给我发了一个表情,是一个中年女子站在山水前,举着一杯水,背景图案和配文色调都可老派了,照你这么说,他应该比我更土。“
宋徽翊彻底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好不容易平复好笑穴,宋徽翊挂着泪痕解释:”这种土,一旦到一种极致就变成梗了呀,这种情况就是在玩梗,为了好笑的。“
”那我也可以说我是在故意土。“
”不不不,你不行。“宋徽翊乐得不行:”你的土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已经与你密不可分了。“
吴络缄口不语,像是在思索理解宋徽翊话里的意思。
无果后,许是为了扳回一城,吴络说:”其实现在社会科技的发展速度也没那么快,九年前当我知道自己被判了十年时,当时想的是等我出来那肯定世界都大变样了,每个人都驾驶着便携式飞机在天上飞,然后路上的车子全是无人驾驶,每个人出门都带着防毒面罩,牵着一个机器人。结果我那天出来,走到大街上站了好久,觉得根本没什么不同。“
宋徽翊点头:”现在的生活方便了很多,但基本都是微观细节处体现的,你说的那些确实还在畅想中。“
因为吴络提到了他的牢狱生活,宋徽翊没好意思再嬉皮笑脸,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沉重。
吴络坐得很端正,他的背梁挺直舒展,两只手平放在两侧,很像一个被五花大绑在老虎凳上的特工。
即便是无事可做,他也很少拿手机出来摆弄把玩,宋徽翊忽然很理解他为什么出狱那么久也没能融入当代网络生活了。
吴络很喜欢盯着宋徽翊看,每次被发现又会很快移开目光,欲盖弥彰似的落到别处。
”你在想什么?“见她不说话,他很想找出一点什么有建树的话题跟她聊。
宋徽翊坐得离他很近,她一点一点地靠近,手慢慢抚上吴络的小腹,隔着裤裆轻轻地揉搓抚摸,她的气息越来越近,双唇随着张合若有似无地扫过他的脸,她轻声说:“我有点儿想它了。”
宋徽翊长得干净空灵,五官清浅秀气,唯独一双眼却大而灵动,瞳孔漆黑幽深,平添几分鲜活魅惑,特别是眼里有东西时,人看起来很机灵。
这样一张清纯无辜的脸说出挑逗的话时,给人的感觉很矛盾。
吴络整个人都被定住,他无法动弹,可浑身的血液在奔流乱窜。
良久,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这里是医院。”
宋徽翊很快收回手,带着她特有的气息,把吴络重新放回冰凉的空气里。
她笑了笑,依然是不在意的狡黠模样:“我是在告诉你,什么叫‘开车’。”
吴络的心脏都快骤停了,他舔了舔干涩的唇:“我好像还是不懂……”
木门被人用力推开,挂着微笑的护士温柔地走进来,她没注意到两人之间流动的暗流,将一盒药和一个文件袋递给宋徽翊:“宋小姐,三天后记得带您男朋友过来复查。”
她走过去打量了一下吊瓶,迅速而轻柔地拔掉了吴络手背上的针管,叮咛道:“现在可以走了,注意事项已经打印出来放在病历里,回去记得看。”
仿佛要坐实护士口中的“男朋友”称谓,宋徽翊在道谢后牵上吴络的手,与他十指交扣,慢慢走到了停车场。
车停的位置很靠边,副驾驶的车门被高大茂密的树丛挡住,很难打开,宋徽翊索性拉开后排,将吴络扶稳坐好。
树影婆娑,枝叶随着清风缓缓晃动,枝桠间的空隙因着月光明暗而光影流动。
吴络的侧脸轮廓分明,线条流畅,皎洁得快要羽化归去。
宋徽翊的双手撑着柔软的坐垫,她倾动上身,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吴络的唇。
他们的呼吸渐渐交合重叠,宋徽翊像一只渴望被人爱怜的小猫咪,舔了舔主人的唇就不动了,她睫毛轻颤,像是在彷徨无措地等待自己的命运。
吴络失了魂魄,他不受控制地吻上宋徽翊微启的唇瓣,柔软芳香得一如他的记忆。
宋徽翊的身体慢慢悬空,她被抱着坐到了吴络的身上。
门被关上,空气里只剩两人耳鬓厮磨的喘息和津液交换缠绵时产生的靡靡之音。
宋徽翊很快沉溺于这个激烈绵长的吻,她抱着吴络的脖子,手指插进他短而硬的头发里,像是要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一样,她湿润的舌滑进吴络的口中,很快被更深更重的欲望包围吞没。
宋徽翊从来没想过接吻也能让人如此意乱情迷。
吴络急切地吮吻她的唇舌,品尝她的蜜津与香诞,像是怎么也亲不够。
宋徽翊被他吻得快要窒息,她稍稍退出一点,却被按住了腰不让后退,即使是喘气吴络也不让她离开,唇依然触碰在她的唇上,随着不匀的气息他们再次交融亲吻,吴络的手掌从宋徽翊的裙子里探进去,粗粝的茧子一下一下地磨过她每一寸光滑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