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少校是军人,他爸是军人,他妈是军人,他爷爷是军人,用江南概括的话来说,“你丫一家都是当兵的。”罗少校见过当兵的太多了,但是当成江南这样油嘴滑舌吊儿郎当的还真没有。
近缅关系不大好,江陵军区的战斗机注定不能把两人送达滇南,罗少校经过江南两个小时的折磨,便到了羊城军区机场。
然后,按照计划,没做任何停留,直接背上飞机装好的几个大行李箱赶赴车站。当然不是羊城军区出不起一辆车钱了,这是笑话,国家有多少钱军区就有多少钱。但是江南和罗少校落了单,必须掩人耳目的出发。
虽然羊城是南部城市,和海亚差不多的纬度,但两人穿的都不多,凌晨一点的冷风吹在身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终于等罗少校买了票之后,两人才坐上了通往滇南的长途汽车。
“里边,里边,前面的铺位不能睡。”一个跟夜车的男人招呼着江南。能跑长途跟夜车,要求的可不仅仅是技术,滇南比较偏僻,适合打劫,可想而知,这个男人也是道上混的。
男人白了眼江南和罗少校,看着他俩躺在了第二个铺位的上下铺后,一脚蹬上了车门,“明子开车吧。”
司机把烟头仍在窗外,轰了一阵油门,这种千里级别的长途,老司机都不会骤然起步的,先热车,“亮子把票先剪了。”
这个被称为亮子的男人这才吼了几嗓子,从前到后开始检票,收到江南那铺的时候,瞥了他一眼,“哥们儿,哪儿下车啊?”
“骊江。”
“呵呵,旅游啊?”亮子从罗少校手里接了两张票,“哎,我说行李放下面,你怎么带车上来了。”
江南用一个乌起码黑的被子蒙上了脑袋,懒得搭理他。倒是罗少校很识趣儿,一路上为的就是掩人耳目,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哥们儿,我们注意着点儿,没事,劳您操心了啊。”
这辆羊城到骊江的长途车轰了一阵油后,才驶出了汽车站。司机把车顶灯关了,让乘客休息,那个亮子坐在最前面有一句没一句的聊闲篇。
江南眯着眼睛休息,睡肯定是睡不着,相信罗少校也没那么心大,谁能保证除了s级组织外,还有没有别人在走这条毒路,而一个s级组织已经够一个军区头疼的了。
长途车逛逛当当的前行,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汽车上的乘客也早就沉睡了过去,此时长途车已经除了海东省,越往前走越凄凉,黑暗的车窗外划过的都是高树和山川。
“别……你怎么这样……”江南头对头的铺位是一个姑娘,上车时瞥过一眼,年纪不大。
黑暗的车厢里,一个高大的影子半坐在姑娘的下铺,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捣鼓起来。
“你再这样我叫人了,流氓!”小姑娘万没想到公众场合会发生这种事情。虽然车厢很黑,但是姑娘还是能够认出来,这是检票的那个亮子。
亮子轻哼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给你脸了?”
“呜……”姑娘刚要说话,嘴巴便被一只手堵住了,“我告诉你,现在是滇桂过道,大半夜的把你扔下去没人管你知道么?再说了,这里十天八天过一次车,不被野兽吃了,你也得被饿死,老实点!”
姑娘睁大了瞳孔,一种无助的感觉席卷而来,亮子说的没错,只要他不愿意拉自己了,半路上让自己下车,前几种死法不说,深更半夜加上深山老林的吓都能吓死。
“呜……啊,呜呜……”姑娘换气的空当,一口咬在亮子的手心上,随后刚要叫,就再次被堵住了嘴巴。
“我他吗弄死你算了,再动捅死你,仍车下,两天你就人间蒸发了,老实点,你他吗又不吃亏。”亮子从腰间拿了一把弹簧刀顶在姑娘的小肚子上。
整辆车只有前面的司机明子清醒着,“亮子,你快着点啊,我一会儿还想呢,这妞不错我跟你说。”
明子的声音让亮子更加兴奋了,不仅是今天这妞儿不错,其实每一躺长途都会寻找猎物的。当然,即便是俩人道上有熟人,也不敢这么嚣张,被人报了警,别说进不进局子,这趟线还怎么跑了。
但事实上,亮子和明子一趟长途下来,依然能得手几次,别真以为整车人都睡觉了,有那个夜猫子是假装的,但是都怕惹事,出门在外,真让人弄死算谁的。
这世界可没那么多见义勇为的,而真的见义勇为的都上电视宣传了,看看电视一年有几个见义勇为的人,再对比一下有多少违法案件就明白这个概率了。
明子和亮子正是深知这一点。而大多数他们下手的女人都选择忍气吞声了,世上没那么多贞洁烈女,刀尖顶在脖子上一个女人家谁能不怕,这种事情屡见不鲜,甚至所有开长途汽车的司机都干过,即便女人叫了也没人帮忙,就算有人帮忙也会被这两个流氓揍一顿。
而且这种事情还不比抢劫,失了身的女人一般都不会选择报警的。亮子就曾经耍过一对夫妇,丈夫在旁边装睡,亮子睡了他卧铺上的老婆,下车时还给人家免了车票。
“你……有种就杀了我……杀了我也不让你得逞!”姑娘的声音从亮子的手心里透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