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娇的手段的确了得,别人要花好几天才能赶过去,对她来说也不过几息的时间而已。
半空中,南宫娇的身影悄然浮现出来,那幅画还被她抓在手里,画中传出一声叹息:“就算我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是不习惯……”
“你又不是人,不习惯有什么不正常?”不等那个声音说完,南宫娇一句话就把对方呛了个半死。
半晌,那个声音才继续说道:“能不能不要总提这事?我最后不是修成人形了吗?”
“修成人形?”
南宫娇鄙夷地看了画卷一眼:“你敢对着如今的世界规则发誓,你是自己修成的人形?”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一般的契约约束不了,可世界规则却是不能欺骗的,一旦欺骗,就会受到损毁根基的惩罚。
画卷中的白色老虎沉默了很长时间:“你在等什么?”
“等人。”
南宫娇随口解释了一句,紧跟着又把话题扯了回去:“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白色老虎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就连声音都变得急切了几分:“当初是怎么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非得让我亲口回答才行吗?”
“对!”南宫娇转头看向它,目光似乎穿过了画卷落到了它残存的神识上面,即便是白色老虎都忍不住颤了一下。
南宫娇一字一句说道:“你欠了她,不止一次,这是你永远无法还清的,你以为你是在替她活着,不过是你怕死罢了,若是你真的一心求死,当真没有办法死掉吗?”
冰冷的声音代表着南宫娇此时的心情:“你不敢死,不敢承认你欠下的情,当初我就劝过她,可惜她最终还是走了这条路……”
南宫娇口中的她,自然是阿青。
当初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可对于南宫娇来说,这是永远都不能忘记的,她忘不了初见阿青的时候,阿青脸上的笑容,更忘不了她离开之前,阿青脸上的笑容。
初见之时,阿青的笑容是发自真心的,分别之际,依旧是发自真心的,可这一抹笑容的背后,却藏匿着别人看不到的伤痛。
南宫娇那时候无法理解,现在依旧无法理解,为什么阿青会为了一个男人做到那种地步,所以再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她才会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如果这幅画不是阿青留下来的,她或许早就直接烧掉了。
安静就这么突然降临,画卷静静地飘在空中,如同一幅真正的画一样,画卷中的白色老虎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未动,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又似乎在思索南宫娇的话。
良久之后,一声叹息响起:“或许你说得对,我就是害怕……你知道的,我不是人,只是一只魂兽,若不是阿青,我无法化成人形……”
“可即便成了人,我还是忘不了作为魂兽的时候被人捕杀的场景,和阿青在一起的那些年,我努力告诉自己忘了那些画面,可我忘不了!”
画卷中的白色老虎抬起眼眸,看着外面的南宫娇轻声说道:“你没有经历过那些,根本无法体会我的感受,魂兽和人……都说得天独厚的是魂兽,可事实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