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余茜被一种朦胧的感知给惊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一下子被漆黑环境中的一团更深的黑影给吓出声。
“谁?!”
黑影往前几步,跌跌撞撞压倒在她身上,一股强烈的酒气冲上鼻尖,她被熏得直皱眉,登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陈辰?”
她现在住的是陈辰的房子,他通常不住在这里,因为他还有好几处房产,不过自从她搬进来以后,除了他,倒是没见过其他人找上门。
尤其是这个时间。
“茜茜……这么早就睡了?”人影将脸靠在她的胸上,轻微蹭着。
确认了声音的主人就是陈辰,余茜只是松了口气,并没有任何情欲反应。
她对性一直都不大感兴趣,然而她几个礼拜前才被喝醉的陈辰施暴过,现在她宁可和他滚床单而不是被揍。
虽然他很可能是刚从另一个女人的床上下来这点令她不太舒服。
她微微屈起腿,膝盖往男人跨间顶去,还没碰到那物件,大腿就被人一把按住,男人也从她胸口抬起头,伸手爱怜地抚摸着她还有些不明显瘀痕的眼角。
不好的预感加深,余茜在黑暗中一动也不动地瞪着身上的黑影。
“痛吗?”
她明白陈辰在问什么,怕挨打的本能使她立刻顺从地拿脸去蹭他的掌心,撒娇:“嗯,有点。”
好不容易瘀青快退完了,所以你可别再失控打我了。
黑暗中传来他的轻笑,以及大拇指忽然按压在她眼角的力道。
余茜升起危机意识,却来不及去抓床头的手机,就听到他说──
“确实这张脸可不能再打了,再打就破相了。”
然后她整个人被抓着领口从床上提起来。
新闻报导正大肆报导她和陈辰的时候,余茜还昏迷不醒,直到她亲妈黄女士出现,将她给骂醒,她才从她口中得知自己被陈辰施暴的事上了社会版头条。
余茜轻哂,看吧,她就说对他的影响会比她大。
可一身光鲜亮丽贵夫人打扮的黄女士显然和女儿不同调,“妳惹谁不好?妳惹陈家!”
“是妳找的陈辰。”全身上下多处伤重,有轻微脑震荡,以及伤口发炎有点发烧的余茜,身着病人服躺在病床上,一派宁静祥和的小天使。
“陈辰现在虽然只是个市长室发言人,但他家连妳爸都不敢招惹,妳现在出一个他对女朋友施暴的新闻,妳爸怎么替妳善后?”
黄女士口中的“妳爸”,自然不是余茜的亲爸,而是黄女士现在的丈夫,市府工务局王局长,余茜照例称呼他为老王……不具特别的世俗意义。
“新闻又不是我写的,警察也不是我叫的,跟我什么关系?”这么说来是谁送她到医院的?好心邻居?
余茜隐约记得被打时她确实哀号得挺惨烈的,还喊了救命……幸好喊了,不然现在这种自扫门前雪的冷漠社会,搞不好她被打残了,也没人帮忙叫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