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没什么人,日照曲折落在地板上,两人走动间交错的光影,不过几秒便被关在外面。
一声轻响,洛晚已被按在门上,江维周贴近她的唇却没有吻下去,问在隔壁就想问的:“吃火锅了?”
所谓久在芝兰之室,不闻其香。现下洛晚捞来束头发闻了闻,皱眉。维周笑,看她皱眉也是可爱娇美的,温柔抚触她的眉骨, “没事,过会儿我们去走廊里找找风吹。”
看她的面部表情松弛下来,他才低下头,去尝伊人唇齿间的火锅味,然入口的是薄荷香,而再深处,又是食物香了。
俩人掐着点结束了绵长的亲吻,维周中午出去买药并咨询医师,给洛晚重新清理了伤口。门外人声渐起,到了上班的点。
窗外有闲云,阳乌从中天慢慢西坠,云变幻着,逐渐生出许多颜色。这份实习有时闲得能拿kindle翻完一本诗集,有时又能忙得如今天下午,从笔筒里换了三支笔。
等洛晚意识到快要下班,开始想如何与男友讲今晚要回学校住——昨晚买毓婷只有小剂量的,而她尚不知道自己可能出现哪些不良反应,只吃了一片,需要12小时后再服。她不能带着来,也不可能傍晚再去买。
心中有鬼,自己都觉理由都是借口,千疮百孔。
她默默平息,去洗手间洗茶杯。再回来时,办公室氛围与先前各自埋案工作迥然,全因长椅上坐着的一位颇有英韵的女士,三个法官都在与她寒暄,一片和融。
洛晚进来,因不懂来人身份,只在那位女士转头看来时礼貌问好,打算继续忙证据清单。然而靠窗那组的黄法官着意一提:“兰舒,这是洛晚,我们办公室的小花,聪明又肯下功夫。”
裴兰舒会意,笑着看向洛晚:“是‘晚风’的晚?能叫你小晚么?”
洛晚迟疑点头,看裴女士竟起身走过来,立刻站起来把右手递过去。
裴女士的手和其人一样温和有力,“小晚,我是‘正原律所’的律师,姓裴,叫我‘裴阿姨’吧?你们大一中秋晚会的时候我也在,记得后面有个小姑娘跳舞,特别美。”
快两年前的一场表演能被人记得,更多的是惊喜,那么久的练习今日仍能听到回音,洛晚有些些耳热:“谢谢裴阿姨。”
门在此刻被敲响,两声轻叩,江维周推门进来,看见她们面对面站着,中间还隔了张小桌子,一时惊讶:“你们……”
他走近几步,压低声音,“妈,你怎么来了?”
?!洛晚觉得脸也要红了。
裴女士看一眼儿子的表情,无端有点气闷,自己怎会是个恶婆婆?“反正不是看你的。和刘庭长她们约个饭。”
“哦,哦。”维周持续低音:“你面前的是我女朋友……”洛晚悄悄揪他的衣角:“我和阿姨认识过了。”
法官都是明眼人,看小辈乐一乐就够了,时间也差不多,招呼年轻人收拾东西下班,又叫裴女士:“兰舒,刘庭搬到楼上了,我们带你看看他新买的华山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