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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2 / 2)

郁恪关了窗,倒了杯热水过来:哥哥。

他日日守在床前,悉心照顾,无微不至,活脱脱一个敬爱师长的好学生。

楚棠觉得他气应该也消了,便接过杯子,看似不经意道:殿下,你的八皇兄近况如何?

郁恪仍然笑着,没有说话。

青春期的小孩儿有点难搞。楚棠抿抿唇,打了个补丁,道:沈皇后沉不住气,想借刺杀八皇子来阻挡殿下登基。可八皇子一直心系生母,安分守己,无辜受累,臣实在于心有愧

你于心有愧?郁恪皮笑肉不笑,声音平静,仿佛在压抑着怒火,你有愧于谁?八皇兄吗?是你让人刺杀他的吗?为什么要你有愧?

楚棠眉间微皱。

郁恪撇过头,嘴角轻扯:况且受伤的是你,不是他。

殿里安静极了,淡淡的熏香袅袅升起。

过了一会儿,楚棠出声道:殿下,他是你的皇兄。

他不说八皇子还好,一说他郁恪就要炸:皇兄?他配做我的皇兄?一个外人,也配你舍身救他?

楚棠受了伤,还是为别人受的。这简直是踩在他逆鳞上了。

郁恪回头,牢牢盯着楚棠,冷笑道:留着他就是祸害。

楚棠意识到什么,皱眉道:殿下将八皇子如何了?

八皇兄始终是孤的皇兄,孤怎么会将自己的手足如何呢?郁恪冷冷抛下这一句话,就甩袖离开了。

外面的大太监听着,吓得两股战战。见太子阴沉着脸出来,赶紧带人跟上。

御书房。

到晚上了,太子一直待在里面没出来。

礼部的人催好几回了,黎原盛看了看天色,踌躇几番,小心翼翼走了进去,弯腰道:太子殿下,可要用晚膳?

不用。郁恪在站着练字,烦躁道。

是太子殿下,礼部的人来问,大典之日选在何时,他们挑了几个吉日吉时,太子可要瞧一瞧?

郁恪潦草完成,扔下笔,道:不看。

那、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又要延迟一个月吗?黎原盛问道。

国师受伤,卧床一个月,大典就推迟一个月。但看样子,就算国师能下床了,大典好像也举行不了。

他看了看郁恪的神色。太子之前是多满心欢喜地在筹备大典啊,特别是有关于国师的事。可现在

郁恪抿唇,似乎也想到了国师大人,有些低落,道:等国师等孤消气了,再举行大典。

作者有话要说:楚棠:小孩儿生气了怎么办?

郁恪:哥哥怎么才能消气啊不对,明明是我在生气!记

第21章 吵架升级

那天宫里,八皇子遇刺,国师舍身救人,太子当机立断拿下刺客,京都都传开了。

百姓不知内情,只道未来天子仁心,珍惜亲情,和唯一的兄长亲如手足,并不像野史里的其他帝王,兄弟手足自相残杀。

还道楚国师心善,英勇无比,光明磊落,舍己为国,从不暗做手脚。

民间对美谈和轶事一向热爱,街坊间说得津津有味。郁北这十几年来,风调雨顺,太平安康,京都的人感受最明显,对那个神龙不见首尾的国师和年幼的太子,一直有着浓厚的好奇心。

幸好郁恪在忙其他事情,没让他听到这些评价,否则又该炸一炸。

英勇无比的楚国师没想到,这次任务没令郁恪高兴于得个兄友弟恭的美名,反而让他和八皇子单方面的矛盾更加尖锐了。

楚棠会说是单方面,是因为大概八皇子并不知道郁恪对他的敌意那么大。

自那日拂袖离去,郁恪已有两三天没来紫宸宫了。但上好的补品依然如流水般送来。

楚棠一直卧床养病,今天伤口没那么疼了,就想下床走走。

国师大人需要什么,奴婢给您拿来?月容一直守在门口,见他有动作,连忙进来问道。

不用。楚棠坐起身,道。

国师伤口未愈,还请留在紫宸宫安心养伤。月容说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外面的宫人也齐齐跪在地上。

也不知郁恪吩咐了什么,吓得大家都抖如鹌鹑。

楚棠有些无奈,道:不离开,就到外面走走。

只是被子刚掀开,太子就来了。

郁恪大步流星走进来,含笑问他:哥哥要走去哪里?

楚棠放下手,平静地看他。

小时候的郁恪白白嫩嫩的,生起气来像个气鼓鼓的小包子,又软又好哄。现在眼前的少年笑着,笑意却完全没到眼里,看起来冷冰冰的,像块绷得紧紧的石头。

月容她们本就不敢抬头看楚棠,现在郁恪来了,头低得更厉害了,恨不得找个洞埋进去。

太子看起来来势汹汹的:出去。

月容等人立刻退下了。

楚棠镇定道:殿下好久没来看臣了。

郁恪下颔线绷得没那么紧了,走过来,坐到床边,道:哥哥也知道我好久没来了。

殿下事务繁忙,臣自该多体谅。

郁恪移开目光,笑了一下:确实有些忙。哥哥,你知道我这两天做了什么吗?

楚棠眨眨眼,有些疑惑道:殿下做了什么?

郁恪扭过头来,直直望着他,慢慢道:刺客伤了哥哥,罪魁祸首便是沈皇后。

楚棠心里一动,刚要说什么,郁恪便阻止了,道:哥哥以为我会闯进山庄拿下她?在楚棠的注视中,他摇摇头:学生不会这么鲁莽。大典在前,贸然动手,只会让天下人非议。

那殿下如何做的?楚棠静静听着,道,臣洗耳恭听。

郁恪拉过锦被,给他盖在膝上:哥哥教过我,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我都记得。所以前几日我便解了皇后的禁足,允许她出门。可谁料得到呢?沈皇后刚踏出庄外,便遇到流匪,冲撞之下,不治身亡。

他朝楚棠眨了眨眼睛:哥哥,我做得好吗?

楚棠叹道:好,殿下聪明伶俐,早就可以出师了。

流匪未必真流匪,谋定倒是真的谋定。郁恪长大以来,做事滴水不漏,雷霆手段,楚棠很早就知道了。

作为儿臣,孤自然要聊表孝心,便允了她的尸体回京。有乾陵卫护送,不日便到。郁恪握住楚棠的手,轻声道。

乾陵卫是郁恪的暗卫记。郁恪有远见,有计谋,很小便开始组建起属于自己的势力。

楚棠从不干涉,事实上,他很希望郁恪能早点培植自己的人和势力,早点站稳脚跟。

想来那些流匪不是乾陵卫,便是乾陵卫找来的了。

说到乾陵卫,楚棠又想起了消失了七天的许忆,这几天都是千机阁其他暗卫在宫里保护他,他们的领队连面都没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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