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面面相觑,对方的脸在自己眼中就是超清版,连毛细孔都能清楚的看清。
皮肤真好,一点也不糙。
这是姚安宁眼下唯一能想到的。
“你再说一遍。”江勋凑近了是想听清姚安宁说什么,他也没想太多,毕竟在他看来姚安宁还只是个孩子,要是换了温萦,他是肯定不会做的,那样就太轻浮了。
可是姚安宁只是披了一层萝莉皮而已,心理年纪却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再说一遍,姚安宁是说不出口的,眼下两人离得这么近,再让她说让他能不能留下来,那是不是影响不好。
“你哑巴了,说话啊。”江勋不知道这人是犯什么毛病了,刚才说话声音太小,现在又不说话了。
姚安宁偏开头,“我已经十六了,过两个月,就十七了。”
江勋不明白为什么姚安宁好端端的说起这个,他又不关心她多大,等等,十七岁再过三年都可以结婚了。
江勋一松手,一连退后了好几步,“抱歉,我无心的。”
隔了些距离之后,姚安宁这才好一点。
“要是没事,我先走了。”江勋实在有些不习惯,他很少会往那方面上想,可也不代表他就没有顾忌。
姚安宁也不好留他了,于是就默许了。
她闭着眼,心里期许着姚颜能快点回来,别让她一个人待在病房里独自面对这份惶然不安。
也许是姚安宁的祈祷有了效,姚颜果然就回来了,在门口还碰到了要离开的江勋。
办住院手续的时候碰到孟若竹,还请了专家给她说了一下姚安宁的情况,从两次发病的情况来看,姚安宁不是身上哪有问题,而是精神上的创伤后遗症,才会有这两次的激烈反应。
“江先生,你要回去了吗?”姚颜听了专家说的那些心稍稍安稳了一些,起码身体是健康的,只是要多注意她的情绪,要保持愉快的心情。
“嗯,姚夫人,告辞。”江勋礼仪还是很好的。
姚颜愣了愣,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他叫的自己是姚夫人,而不是陆太太。
见人走了,姚颜走进病房,发现安宁已经醒了,看样子精神也不错,而且还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满是依恋。
姚颜的母爱蹭蹭往上涨,恨不得把安宁抱在怀里好好安抚一番。
“宁宁,你感觉怎么样?”姚颜上前关切询问。
“还好。”一回生二回熟,姚安宁这次比上次要好一些,脑海当中的片段也多了一些,床边的身影她依旧看不清,但是声音却断断续续记起了一些。
“你不用想太多,好好休息,医生说你是没休息好才这样的。”姚颜没把实情说出来,她不想安宁太担心,她只要保持愉悦的心情就好。
姚安宁乖巧的点头,心里却清楚,只要自己一点点想起在病房里发生的事,就会头疼。
“你要不要再睡会儿,我就在旁边守着你。”姚颜拨了拨姚安宁脸庞的碎发,一转眼女儿就这么大了。
今天虽然过得糟糕,但是姚颜却不后悔,甚至隐隐有些骄傲,她护住了安宁,做了一个母亲为女儿该做的事,心底的愧疚这才消散了一点。
姚安宁扑进姚颜的怀中,“妈妈。”
见到女儿撒娇,姚颜眼眶湿润,她差点错失真正的宝贝,还好她醒悟的犹时未晚。
“这么大了,还和妈妈撒娇,羞不羞。”姚颜嘴里说着嫌弃,心里却喜欢的紧,安宁有多久没和她撒娇了,她都快不记得了。
姚安宁窝在姚颜的怀里待了好一会儿,想起她为自己挨了陆正平一巴掌,又立马退了出来,连忙去查看她脸上的红肿,虽然已经消了一些,但仍旧能看得些印记。
“妈妈没事。”看着安宁眼中变化着的情绪,姚颜连忙道。
这一刻,姚安宁突然觉得江勋说的话,很有道理,要不直接做了,反正姚颜也不会怪她,又不是让陆家家破人亡,两人离婚,只是让陆家的人仰仗着姚颜过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你上来,我们一起睡一会儿吧。”姚安宁拉着姚颜,没再继续那个话题。
姚颜拗不过姚安宁,最后上了床,不大的病床,母女俩睡在一起,姚安宁如愿以偿的窝在妈妈的怀里,她幻想了很久的事终于实现了,此刻的姚安宁咧着嘴,无声的开心笑着,有失,就有所得,这一刻,姚安宁也不觉得自己太悲惨,起码她现在是温暖的。
“妈妈。”姚安宁充满依恋的喊道。
姚颜应了一声,“宁宁。”
两人就这么睡了一小会儿,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总有些煞人风景的人会出现破坏这份美好。
陆正平推门进来,他也没想到会看到母女头挨头的睡着,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像是出现了完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只是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完了,姚颜和姚安宁都已经醒了,两双眼睛都放在了他这个不速之客的人身上,眼中是同样的不满。
陆正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是来看看安宁的。”
姚颜看到陆正平的时候,脸上条件反射般的抽痛了一下,那一下,陆正平可没留情。
“宁宁需要静养,你现在也看过了,就回去吧。”姚颜也是有脾气的,她虽然这些年一直安安静静的待在陆正平身边,可是她也是个人,也有喜怒哀乐,也会生气的。
陆正平自知理亏,被姚颜耍脸色也不生气,打完之后,他也后悔,他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脑子就懵了一下,他真不是有意的。
“姚颜,你能出现一下,我有话想对你说。”陆正平不好意思在孩子面前伏低做小,那样大人的面子不是都没有了,还怎么做家长。
姚安宁紧握住姚颜的事,生怕姚颜就这么跟着陆正平出去了,要是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了陆正平,陆正平是不会当姚颜是一回事的,太过容易得到的原谅,是不值钱的。
姚颜拍了拍姚安宁的手,又对陆正平道,“你就在这说吧,宁宁刚醒,身边少不了人,我要陪着她。”
陆正平涨的脸通红,他也不能怪姚颜会这样不给面子,毕竟是他做错了。
“对不起。”陆正平低着头,一个四十多的男人,很久没向人道歉,生涩又羞赧,“我错了,我当时真是糊涂了,我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