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点什么,但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了。
莫名的,她想到了祖奶奶经常拜的那尊佛像。
佛香和《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在眼前一晃而过,她心道明天开始就去佛祖面前吃斋念佛求一求吧,最好还要给他准备些东西,以前阿爹好像留了块护心镜,放在……
江淮:“在想什么?”
陆舜华撑着下颌,老实回答:“在想我阿爹把护心镜丢哪儿去了。”
江淮沉默,问:“不生气?”
陆舜华有点茫然:“如果我生气,你就不去打仗杀敌了吗?”
江淮于是更加沉默。
他的沉默给了陆舜华答案,她抬起手指,轻轻摸在他皱起的眉头,指头划过鼻梁,落在他沾了酒气的唇上。
“你去吧,”她听见自己这么说,“我不气。”
去保家卫国,去战斗,去牺牲。
拼尽全力,捍卫我大和江山。上京在这里,子民在这里,我在这里。
你是大和好男儿,本当如此。
提枪上马,寸土不让。
陆舜华越过桌案,欺身上前,一手扣住他手腕,浅浅地吻下去。
她的神色带着点温柔缱绻,缱绻里还有三分英气。
“我等你回家。”陆舜华轻轻说一声,然后俯下身子,从嘴唇一路吻到喉结。
她伸手解开江淮的衣衫,露出大片胸膛,情欲来的太快太猛,一下子燃烧了肺腑,沸腾的欲望像万千只蚂蚁,快痒得她要叫出声。
她听到了,三天后,他就要出征。
“三天。”她呢喃,将嘴唇贴在脖颈上,闻到枯草味道。江淮僵立在那里,鼻尖渗出汗珠,流过侧颈,被她含住,吮去。
“三天后就是大和子民的将军了……今天,依旧是我一个人的阿淮……”
江淮被她抚摸着,揉弄着,低哑着,粗喘着,渐渐生出喜悦,喜悦过后是更深的绝望。
他们彼此缠绕相贴,像是树藤,纠缠得很紧很紧。
可心里是冷的,他内心有愧,总觉得自己仿佛舍弃了她,这种舍弃又是那么轻易,他以为她会难过,会生气,甚至做好被她打骂的准备,不料迎来这样的温柔。
而这种温柔,又更像是一种无声地道别,江淮自己说不清楚,陆舜华扑进他怀里,他们急切地脱着彼此的衣服,挣脱束缚,裸身相贴,他的魂魄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