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蒋胜,蒋母拉着其到校场认罪,母子二人跪在校场。
钟响闻讯而来,拉起母子二人:“老人家,你这是干嘛?”
蒋母道:“钟大人莫怪,小儿有眼无珠,不识钟大人真颜,出言得罪,望钟大人开恩,这孩子从小便没有父亲,没有家教,回去我定好好教训他。”
钟响道:“为打赌这事啊,男子汉大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过老人家放心,这造炮是西城的大事,蒋胜要是能出力,那就是为城效力,不但给工钱,这西城的上下都会感激他,他要是造不出大炮,我也不会为难他。”
蒋母道:“钟大人耐再世恩公,请受我一拜。”说完,又要下跪。
钟响扶起将母,命人送走。
围观的铁匠们也都散开,议论纷纷。
“这蒋门神也来造炮了,真是异想天开,可怜他那老母亲,把他养这么大,也没成个家,现在还和右相打赌,真不知死活。”
“可不是,这人作死则不活,蒋师父打一手好铁,传到儿子手里,就失了传,打了来的都是些啥玩意,都说匠人不愁吃穿,这个匠人却当是玩意,真是有辱匠人的身份。”
“活不下去了,便想到此混吃混喝。”
“等着瞧吧,这蒋门神弄不好要蹲大狱。”
“……”
蒋胜不聋,听着铁匠们如此嘲笑,心里自然也不是滋味,来到了炉房,看到无数人在打铁,却没人能打出那大炮模样的东西,毕竟这不是小铁圈,能内外敲打。
主事官上前道:“你便是那吹牛的铁匠蒋门神吧,我候你多时了,钟大人特别交待,你要是想要什么器具,就对我说,定会满足于你。”
蒋胜道:“这么个打,也不成器,我得做个模子。”
主事官道:“你要什么模子?”
蒋胜道:“把这铁溶了,然后倒进模子里,不就成型了吗?”
主事官道:“你说得倒轻巧,我可从未听说过什么模子,看到外面那些棚子吗,吃住都在那,早中晚,别误了点,平常也都在此干活,自今儿起,就开始计算工天了,钟大人看你穷苦,你那老娘又来求情,你要是干不了别的活,就打个杂也成,到时候结算工天,给你多算一些。”
蒋胜道:“我是来造炮的,可不是杂工。”
主事官道:“行行行,那你造吧,这里火炉也有,随便你造,没什么事,我可要忙着了,你要是造不了,那就到外面去搬铁块,咱这可不养闲人。”
第一日,蒋胜弄来一些稀泥,像捏泥人一般,捏出炮型来。
主事官看着有些模样,也没说什么,把这事禀报了钟响。
“钟大人,别看这蒋门神傻傻的,手上的活还真巧,今儿捏出了几门大炮来。”
“何意?”
“就是用泥捏了几门大炮。”
“咱们要的是铁炮铜炮,可不是泥炮。”
“我看他有些头绪,不如就给他个机会,让他再试试。”
“嗯,高手在民间,他既然和我打赌,就让他试中,一天不行就十天,十天不行就一年,想这大炮也不是一天一日能造成的,明儿你让人去看望他母亲,给点银子,就说他以后都在这做工。”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