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凌晨,武人巷冷冷清清,人们似乎还沉浸在昨日的决斗中。
无数人梦到了雨采蝶,她的美貌透着成熟,像一个大苹果那样,发出诱惑的香味。
没有人再向雨采蝶或是蝴蝶帮发起挑战,毕竟好戏都要留在武林大会上,有人准备了彩礼,准备打败雨采蝶后向其提亲,好事成双,也有人谋划着向其它门派发起挑战。
一个穿着破草鞋的刀客走到武人巷的牌坊下,停住脚步,他穿着单薄,像流浪了十几年,一直在寻找失踪的妻子,那张历经沧桑的脸,写满了忧伤,又带有一丝希望,他看上去有四十来岁,左袖子是空的,左肩上背着一把青铜柄的刀,刀鞘是牛皮的,似乎怕人看见刀身。
又是一个独臂刀客。
自子午出现后,独臂刀客的世界清静了,人们都以为子午刀在太平府,而子午拜入梅家后,就没人再敢打他的主意。
看着牌坊上的字,他似乎有了一丝的欣慰,眼神也坚定了,继续往里走,每走一步,都充满了信心,走着走着,便带着一缕微笑,心里的结也打开了。
进入武人巷的第一家,是如意门,吉祥如意,是个好名字。
他敲开了门。
“干嘛啊,拜师,太早了吧?”
“我是来决斗的。”
“决斗,找谁决斗,梦游了吧你,去去去。”
“就找你。”
对于如意门的弟子而言,要决斗,也得要经过林大官人,而面前这位不起眼的刀客,就像流落街头的叫花子。
拳打在那张还沉浸在美梦中的脸上,没有疼痛,人也飞进了屋子里,把木板撞出了一个洞,然后滚进了厨房,把锅碗瓢盆弄了一地,就像一个全能的乐师在演奏一般,倒在了地上,他才知道疼痛,摸着额头,大叫起来。
“有人踢馆来了——”
踢馆,也是比试的意思,只不过方法不同,比试是名正言顺的,在众目之下进行,踢馆则是上门就打,不讲规矩。
刀客退出门外,似乎很有经验,他在等着这里面的师父出来。
这时候,赌坊里的人睡得正香,伙计们劳累了一天,谁也想不到武人巷会发生这种惊天动地的事,要是谁抢得一手好料,就发了大财。
如意门冲出来二三十号人,虽然不是什么大门派,但正月初二就上门找事,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弟子们或拳脚,或拿着武器上前,却都被打倒在地,掌门上前,被打飞起来,砸烂了如意门的招牌,再也爬不起来,腰给打断了。
当人们醒来倒尿壶时,才发现那个独臂刀客已经打到了第十家。
他的力量源源不穷,越打越兴奋,越打越有力,越打越厉害。
数十人躺在地上,呻吟不断,掌门们被抬进屋,一时也断不了气。
有人便敲开了林家酒楼天字一号院的门,林大官人闻讯,带着人急忙赶到了武人巷。
上百门派把此人围住。
就算是天神,也敌不过成百上千人。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如此乱打,还要擂台干什么,还开什么武林大会。
“闪开闪开,林大官人来了。”
人们顿时让开了一条道。
林大官人走到面前,打量了一番,见其子不凡,便行礼道:“在下乃此地主事,江湖朋友都称为林大官人,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为何在此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