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的案子交到了万户府,确是一桩奇事。
洪小九不胆大义,询问了一番,看了案卷,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立即召来一帮人手,到宫中明查暗访。对于万户府的人,内务府是无权过问的,何况出了两条人命,各部都有权过问,加之摄政王亲自过问,更无人敢不从。
皇宫城后殿里,言正弯身低头,禀报着实情。
“让他们查去,不就是一面鼓吗,查得越清楚越好,我倒要看看,这帮猴孙能闹出什么名堂来。”
“城后,驸马爷要听这鼓,今日又问了。”
“真是笑话,真当这王宫姓江了,西城礼崩乐坏,他还好意思问这鼓,不修,看他能怎样,难不成,还抓了本后不成。”
“奴才只是当差的,前有驸马,后有城后,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言正,这西城是独孤氏的,你怕什么,驸马几句话你就怕了,这不还有公主吗,内阁已经组建,朝堂上的事,也不是驸马一个人说了算的,你下去吧。”
“那这鼓,到底修不修?”
“修,怎么不修,但不能修得这么快,拖得越慢越好,让这西城的百姓都听听,独孤氏的鼓它不响了。”
“遵旨。”
城后要坏鼓,驸马要修鼓,晨钟暮鼓,缺一不可,身为内阁大学士兼礼部侍郎的信歌,听到言正的苦恼后,脸上也堆满了愁容。
“言大人,城后这是何意,这是让咱们故意与摄政王作对吗,这鼓可不是一人的,而是王家的,是整个西城的,它要不响,百姓必疑,百官必疑,你我身为西城官员,专司此职,却爱莫能助,恐怕只有辞官归田才行了。”
“大学士有所不知,这城后向来不喜欢驸马,总认为驸马有一天会成为西城王,因此闹了许多事,一直以来,也命令我等干一些违背法令之事,我等不敢不从,现今坏这暮鼓,乃杀头之罪,真要查下来,我这颗脑袋可就要搬家了,你说得对,辞了这顶乌纱,便什么也不怕了,我这就去长乐府找王上。”
“等等,言大人,要不我们先去找公主?”
“好好好,听大学士的。”
内阁听命于公主,参与军机大事,自立以来,公主从未过问,内阁形同虚设,而身为内阁首辅的信歌,则多向摄政王奏请。
从宫中出来,信歌顺便问了宫门前的守将,得知万户府已经入宫查案,有些震惊,不由得来到了万户府,洪小九不在,年庆将其迎进堂内,奉上茶,在一旁候着。
“年主薄,听说万户府上的黄金卫只受公主和驸马爷差遣,可有此事?”
“实不相瞒,正是如此。”
“那宫中有人乱事,黄金卫可进宫抓人?”
“当然。”
“对了,洪大人本是东城人,又怎到了西城?”
“唉,家门不幸,遭了变故,后遇上了王上,随之入朝为官。”
“王宫里的案子,万户府都有吧?”
“有,但没有王上的命令,谁也不能看。”
“城后追杀王上的案子,可有案卷?”
“这个,在下不知。”
又问了一番话,信歌这才回了家,夫人急忙端来水递过毛巾。
“相公为何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