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司很快被查,监察司的人进了监狱,如长乐发现,人犯之餐食,疾病之医药,均无记载,牢史虐待人犯,对子州要犯缺乏监管,导致其疯颠。一干人等被绳之于法,牢头被关进牢房的当天晚上,就被一群犯人打死。
出了这么大的事,夏至只好求助于春风。
“师兄,王上这是要问罪于我吗?”
“子阴一案,你这么大意,那官顺德何人,是长乐未来的岳父,他在牢中出事,你能脱得了干系,大意啊,户部还没出事,刑部就出事了,原本以为,这子州一案问罪到底,也就是兵部和户部的事,哪知道你这关都未能过去,你平时是怎么管教手下的,这牢头怎么敢在堂上顶撞长乐,他可是御用之人,三司就没有内行知会吗?”
“讲了,这牢头本是监狱司主事之亲,仗着这点关系,也就没把长不当回事,我哪知道,这长乐未经我允许,就在堂上打人。”
“开堂问罪,何须你允许,亏你还是刑部侍郎,这点道理都不懂,这一次,我可保不了你。”
“师兄不能见死不救啊,提人犯的是刑案司,真要往里查,这三司都有问题,到时候刑部就废在我手里了。”
“想要无事,除非让那姓鼓的落气。”
“子阴知县彭锦云?”
“对,只要他出事,官顺德又疯了,把人一放,什么事都没有,或许还能救秋雨。”
“这要是被长乐知道了,那可就要捅天了。”
“行事之人,定是江湖中人。”
“明白了,多谢师兄妙计。”
就在长乐准备提审彭锦云的头天晚上,彭锦云在牢中自尽,他将衣服撕成布条,捆绑在牢门上,然后跳进了那个死套里。
主犯死了,从犯疯了,子阴县一案,陷入迷雾之中。
仵作验过尸体,并无异样。
彭锦云与官顺德一样,都关在单间,且属于监狱的僻静之处,边上无人犯,自然无人听见动静。
长乐只好向信歌请教。
“先生,学生迷失了方向,望先生指点迷津。”
“任何人主理这件事,都只有一个结果,你虽贵为城王门生,却也避不过这世俗之道,既然如此,为何不结了案,了却一桩心事。”
“子阴一案,伤及大理,整个西城教学之事,沦为空谈,先生主理此事,难道就想看到这样的结局吗?”
“不然,没有子阴,自然也不会如此,兴学之事,非一日之计,十年树人,还需时日,何况,如今各州县,谁敢不兴学,你入仕不久,自不知为政之道,如在子阴一案花费太多时间,会让很多人睡不好觉,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人,王上有时为了大局,也会顾及一些人和事,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为君分忧,岂莫为君增忧。”
“先生的意思是,我查子丑二州的事,给王上若了麻烦。”
“那倒不是,你秉公执法,何来麻烦之说,但追根问底,势必牵连众多,这样就会树敌无数,人生几十年,你让别人无处可活,别人会怎么样,做大事不拘小节,罢了手,方知真假,你与官家小姐许了诺,王上也有明示,结了案,对王上,对官家也有个交待。”
“好吧,学生明白了。”
子乐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想结案,就连主理教学的大学士也这么说,难道人情大过王法,难道这些贪官污史不值得法办,难道彭锦云真是自杀的,难道官顺德真是自己疯的,一切的一切,像真的,又像是假的,朝堂之上,人人都像清官,又都像贪官。
回到长乐府,长乐愧对官映月,不敢与她提到官顺德发疯之事。
城王看了结案陈词,因宫中事务太忙,没回长乐府。
晚饭时,大夫人叫长乐带着官映月一起到堂上吃饭。
“你审理子阴一案,已有好几日了,可有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