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坦荡地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呢,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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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托过来是跟阿诺德商量警卫调换的事情的。谈起正事的时候,日常那种亲切如邻家大哥的感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无法忽视的首领气场。
他们交谈用的是意大利语,语速很快,纲吉听不懂也不打算听。她在旁边看着看着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准备先告退离开,尽早到楼下把东西找回来。
虽然这样会有被斯佩多撞个正着的风险,但比起被别人捡走了的后果要好得多吧。
“埃莉诺,”在她溜到门前按下门把的那一刻,乔托似乎发现了她的动作,头也没回就叫住了她。
“嗯?”纲吉扭头。
“要注意安全,最近情况越来越坏了,”乔托说,“虽然这里是总部,但凡事还是要小心的好,斯佩多之前也提到过,家族里有……算了,这件事之后再说。我会吩咐加强守卫力度的,不过——”
说到这里,他稍显迟疑。
“有件事告诉你可能不适合,但是……你记得安迪吗?”
“安迪?就是那天我遇上的那个男孩?”纲吉想了想,说,“听说他之前在养伤,现在怎样了?”
她突然发现乔托面上的凝重。
“那孩子……执意要回家看看,趁着警卫换班偷偷溜出城堡,然后就失踪了。”
……
在这个黑手党聚集的地方,失踪意味着什么?
可能无声无息地死在无人知道的角落,可能被抓走,被敌人折磨,卖去做苦力,再坏点的话……
纲吉不是很敢想象下去,而就算她想象下去也是脑海空白,没有什么作用。思索无果,她抬起头看向乔托,表情茫然。
乔托递给阿诺德一个眼神,后者显得有些无趣,从纲吉身边绕过,推开门出去了。
从听话这一角度来说,这种守护者真是好啊。
“过来,坐在这里,”乔托拉开椅子,向纲吉示意。
她发觉自己现在没什么主见,便老老实实地按照他的话做了。
“我知道你听了可能会有点难受。”
头发被温柔的力道揉着,不知不觉,会感到心安,让她突然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初代时的情景和那份感觉——没有实体,如幽灵般的存在,却有着真实的温暖火焰的温度。
纲吉抬起头,对上那双明亮的金色眼眸,胸口微微发热。
“但是,请允许我说——不要紧,我会保护你的安全的。先前那些话就当做我谨慎过头的胡言乱语吧。”
乔托微微一笑。
“虽然我不可能一直待在你身边,但还有其他十分厉害的守护者在,我相信他们的能力。遇到危险的话,就向他们求助,一定会没事的。”
她点点头,说:“好。”
“埃莉诺,去和戴蒙和好吧?”
话题的无征兆跳跃让纲吉措手不及,她猛地往后避开了对方的触碰,瞪大眼睛。
“嗯?什么和好?等一下,我们有发生什么吗?”
乔托摇摇头,叹气的同时,嘴角显露出一点笑意。
“戴蒙在对待彭格列的事情上一向很认真,因为意见不同,也确实让我伤脑筋过。然而,他也是对的,彭格列要是想走下去的话,就必须要有他这样的想法,像他这样的人,以及……执念。
“埃莉诺,我很高兴你和我有相同的理念,在这个环境下,这样的想法还存在着,很难得,也很不容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够始终保留这份心意,但是,如果因为这样的事情和戴蒙冷战的话,是我不希望看到的。”
“我并没有——那并不算冷战,”纲吉试图辩驳,然而却被他那种肯定而坚决的眼神阻止了。
“戴蒙是我很重要的同伴,我也很喜欢埃莉诺,所以,如果你们关系好起来的话,我也会很高兴。同伴之间,不正是需要相互理解和认同吗?”乔托的语气愈发地缓和,“尽快去找他,好吗?
”
纲吉不知道他这么说是否是因为对自己的守护者过于自信——至少她是没有这份自信的,在经历过混乱的继承式之后。
就算面对的是自己的守护者,她恐怕也不能够这么肯定。
想想看,第一次见面就要把她炸了的暴风雨,跳楼还要多带一个的倾盆大雨,毫不留情将人砸晕的孤高之云,信誓旦旦宣称要霸占她身体所有权的迷雾……一个两个都不能让人省心。
……“好吧。”
然而,她还是答应了,并坚信完全是因为对乔托的无法拒绝,“我会试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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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离开房间并带上门后,没走多远,就在走道上碰见了先前被赶出来的阿诺德——这个说法有点可笑,但也不算错——后者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墙上的一副油画立绘,听到靠近的脚步声,才挪开视线朝她望来。
他不出意外地向她点点头,冷淡的意味十分明显,似乎一点也不好奇乔托跟她说了什么,也不在意自己被动挪窝的事情。
如果和云雀学长作比较的话,这位云之守护者可要通情达理得多。
不过,对于同样是浑身散发高冷气质的人,纲吉一向都报以敬畏之情,赶紧回礼,加快了脚步打算尽快走过去。
“你,”她停下脚步,却又不敢回头,只好直直地站着,表明自己洗耳恭听,“找乔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