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白反手抓住了陆浣晨的手:“是属下失职,害得大小姐被那群歹人抓了去。属下罪有应得,大小姐无需介怀。”
陆浣晨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她松开手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你放心,过了初三你就会被放出来了。”
陆西白一怔,迟疑着问道:“……初三?”
看来三立并没有告诉他外面的事情,他还不知道她即将大婚。
不过……这样也好。
“对。”陆浣晨将自己的情绪整理好,努力做出轻松的模样,“过了初三,你就可以回到我身边了。”
陆西白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但他明白陆浣晨是不可能告诉他真相的,便敛起了思绪,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是温和宽容地注视着陆浣晨。
“……你且忍耐一段时间。”相对无言,良久,陆浣晨留下这一句,再不忍心去看陆西白的样子,就这样离去了。
深夜。
看守在屋外的两人在迷香的作用下已昏昏睡去,周围是一大片黝黑的竹林,屋内没有点灯,除了清冷的月光之外别无其他照明之物。
三立来到屋内,陆西白正负手站在窗边,脸上的神情淡漠,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大阁主。”三立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陆西白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待命在外的三立,微微垂下头,别在耳后的碎发散落下来,在寂冷月色的衬托下,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三立感受到了那股明显的压迫,低下头不敢言语。
“你隐瞒了我什么?”良久,陆西白缓缓说道。他的语气虽然平和,却有一种锋芒毕露的杀意。
近段时间,三立明显感觉到陆西白的性情越来越暴虐残忍,与五年前那个温和腼腆的小男孩早就大相径庭。他是死士阁中与陆西白最为亲近的人,多少了解点陆西白的事情,知道他的改变或许是因为他已练成的禁功。
禁功之所以被禁,除了因为它会使人性情大变外,还因为它对身体有着严重的伤害,练此功者十有□□中途就会因走火入魔而命丧黄泉,是以,练成者少之又少。
陆西白也同样遭遇了困境。禁功属性极火,不仅是他性格暴虐,而且全身的经脉受阻。水牢整体偏寒,那些酷刑让他伤痕遍布,寒气入骨,好巧不巧,竟然帮助陆西白度过了瓶颈,功力一日千里,早已今非昔比。陆纪原本是想要置他于死地,没想到最后却成全了他,甚至就连之后废了陆西白的武功,也是陆西白自己制造出的假象。
思及此,三立对陆西白更多了几分畏惧,他不敢说话,僵持着站在原地,生怕触怒到陆西白。
陆西白笑起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这个月初三是什么日子?”
三立一惊,立时下跪:“属下不该欺瞒大阁主。”
陆西白脸上的笑意有着些许肃杀的意味:“和大小姐有关吗?”
陆西白的手上脚上都束缚着铁链,但三立却感到汗毛竖起,是一种久违的危机感。
他很清楚,陆西白对他起了杀心。